韩瑾扬在劳梓的专断之下,被留在马车上照顾何子卿。他一路上甘愿充当着何子卿的活体肉垫,双腿被压麻了也没敢动弹一下。
劳梓是一个非常讲究效率的人,为了尽快赶到劳家,不惜日夜兼程。对于这种情况,劳宫和劳梓的手下们早已见怪不怪,牧西虽然嘴上嚷着不人道,心里可是乐得很。至于韩瑾扬,他一个坐马车的就更没有表决权了。
何子卿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醒来。因为睡眠的时间长达十个时辰以上,所以这何子卿虽然睡醒了,但依然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而且腰痛背痛偏头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子卿,你要喝水吗?”韩瑾扬急忙拔下水袋的塞子,将它递到何子卿面前。
何子卿仍旧眯缝着双眼,接过水袋后,小小地喝了一口。“脑袋疼……”
闻言,韩瑾扬扶着何子卿仰靠在自己怀中,然后抬手轻轻地按压着他的太阳穴,试图减轻一点他的不适感。
韩瑾扬的力道正好,手法也很娴熟。何子卿不禁合上双眼,又眯了小半会儿。突然间,他猛地想起自己身旁的人是谁,前夜的淫_靡回忆瞬间便被唤醒了。
“淫_魔,离本王远点儿!”彻底清醒过来的何子卿一胳膊肘撞在韩瑾扬的胃上,疼得韩瑾扬当场弯下了腰。
而后,韩瑾扬被何子卿毫不留情地赶出马车,加入了骑马的队列。劳梓很是同情地拍了拍韩瑾扬的肩膀,安慰道:“妻管严嘛,大家都能理解,家暴什么的,大家也是不想的。”
“你是不是站错队了,我才是你哥。”劳宫又一次地申诉道。
“大哥,不是做弟弟的不帮你,你连何公子的性别都没有弄清楚,就不要再添乱了。”
劳宫被自己的弟弟训得无言以对,恨恨地瞪了韩瑾扬一眼后,骑马飞奔到了队列的最前头。
“我大哥有性别认知障碍,韩公子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韩瑾扬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揉搓着胃部,笑容异常虚假地说道,“劳少侠,不如我们继续白天的话题,就是你的妹妹——杜蕾思。”
是的,劳宫和劳梓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因为随了母姓,所以有着一个极其霸气的名字。不过,他们的这个妹妹自小就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因此在某年的元宵节上挟持账房先生携款潜逃,从此杳无音信。
在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天路后,劳梓破例让一群人到客栈中休息一晚。韩瑾扬也被累得够呛,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深入了解,他发现劳梓绝对是一个铁血领导者。还好大涵不是他们劳家的,否则,非要变成当世的富士康不可。
晚饭也一并在客栈中解决了。何子卿借口身体不适,进了客栈后就急匆匆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其间的速度恐怕连博尔特都望尘莫及。
韩瑾扬近来也察觉到了何子卿的古怪。何子卿似乎一直有意避着他,而且非常明确地和他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按理说,他和何子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即便不能达到如胶似漆的地步,至少也应该心有灵犀两看不厌了吧。可如今的状况,竟是比最开始相遇时还要糟糕。
韩瑾扬匆匆扒了几口饭,将桌上的鱼啊肉啊彻底扫荡一遍,全部堆在碗里,准备给何子卿送过去。一路上都没有存在感的牧西突然伸出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去找他。”
“为什么?”韩瑾扬不解地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最近一看见你就脸红,明显是在害羞嘛。”身为一个受虐狂,比起自己感情称心如意,牧西更喜欢撮合韩瑾扬和何子卿。
坐在对面的劳宫啪地一声撂下碗筷,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劳宫噔噔地上了楼,韩瑾扬也站了起来。
“韩公子,这是做什么去?”劳梓以为韩瑾扬怀疑劳宫的人品,认为劳宫离开是为了夜袭何子卿,所以语气上不自觉地就有些咄咄逼人。
“我去看看子卿睡了没。”韩瑾扬也懒得解释,快步走出客栈,施展轻功飞上了屋顶。
何子卿的屋里依然亮着灯,韩瑾扬小心地掀开一块瓦片将脸凑过去打量着房间中的情形。何子卿正坐在窗前的木凳上,手中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夜空。
突然间,他将食指伸到茶水中沾了一下,然后在矮桌上缓缓地写了一个字。韩瑾扬因为光线不足的缘故,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何子卿写的是什么。
一个“扬”字,韩瑾扬的扬。
何子卿对着茶水描画出的字发了一小会儿呆,随后,便像是发了疯似的拼命用袖子擦拭木桌,直到桌面被擦拭得毫无水渍才停了下来。
“杀千刀的淫_魔,害我变得这么奇怪!”何子卿将十指□散开的长发中,表情显得很是苦恼,只是嘴角隐约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再出发的时候,何子卿顶着两个熊猫眼,而韩瑾扬则变成了歪脖子的活动广告。至于昨夜两人发生过什么,众说纷纭,而真相大概也只有一夜失眠的寿王爷以及整夜偷窥导致落枕的韩皇子才知道吧。
第三十七章 江南劳家
一群人马不停蹄地又奔波了些时日,终于,在这日傍晚抵达了江南劳家。整座劳家府邸从外观评断,可用简陋破旧四个字来形容,至于府邸内部,那是更加地简陋破旧。
“前面那两个姓劳的,是我们进门的方式不对吗?”所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