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夕答了声是,这才站起身,与方莲一同站到方正道身后。
唐焕在景暮夕身旁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见你没事,我总算放了心。”
景暮夕微微低头,“多谢师兄。”
俞月影含笑坐在当中,见众人站定,才道:“小女子遣去的弟子回报说童教主不肯赏脸,可叫小女子好生失望。不料童教主还是来了,有失远迎,还请童教主不要见怪。”
“好说好说。”童晋连眼中都带着笑,“我不过跟那位小哥开了个玩笑,有美人的地方,我怎会不来?”
闻言,俞月影假作羞赧地半掩面目,“童教主可不要取笑小女子了,天下谁人不知,童教主只喜欢俊俏的男子。”
童晋微笑点头,“这事俞宫主放在心里便是,怎好说出来,教众人都暗暗骂我?”
景暮夕不喜童晋轻佻,忍不住便瞪了他一眼,却见童晋正朝自己看来,还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景暮夕急忙正色,再不去看他。
童晋心里便觉好笑,小景,这下你该明白,“美人”可不是俞月影,而是你了吧。
见童晋与俞月影往来均是些不成体统的话语,陈德再也受不住,“俞宫主,咱们也不要转弯抹角了,若你手上还有一把竞天剑,就早些拿出来给咱们看看。”
“什么还有,竞天剑就只有一把。”俞月影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景暮夕一直带在身边的竞天剑,“他那把既是假的,便不是竞天剑,我的才是。”
郑兴也有些按捺不住,“剑在何处?”
俞月影却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众位莫急,竞天剑的事咱们明日再谈。”
方正道不似陈德和郑兴那般心急,缓缓地道:“俞宫主请我们九月初一在此一聚,却要等到九月初二再谈,不知是何用意?”
“今日自有今日的安排,”俞月影微笑环视众人,“众位既肯赏脸来我融火宫,小女子自当送各位一份厚礼。只是这东西实是稀有,若众位都想要的话,那可就要各凭本事了。”
众人不禁纷纷问起是什么来,俞月影却不说穿,重又走回座位,不知触了哪里的机关,座椅后的墙壁上竟开出一道门来。俞月影转身朝众人笑了笑,“众位,礼物就在里边,不知众位敢不敢进去呢?”
她若问的是愿不愿而不是敢不敢,这群人多半便会疑心有鬼,不肯入内。可聪明的俞月影深谙这群所谓江湖豪杰的脾气,她问敢不敢,若有人不进便是不敢,日后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耻笑的。这些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就是宁可不要性命,也绝不肯做会被人看不起的事。因此俞月影话音刚落,众人便嚷着“有什么不敢的”,“我怕你做什么”,“进去便进去”,鱼贯而入。
方正道带着天元门的弟子进了那密室,景暮夕正要跟进去,却忽地被人拉住了手腕。回头来瞧,便见童晋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景暮夕甩了甩童晋的手,却没甩开,“你想怎样?”
童晋看了一眼那幽深的暗道,“小景,别进去。”
师父就在里边,景暮夕不想在此处与童晋多做纠缠,“你放开。”
俞月影在一旁笑出了声,“怎么,童教主莫不是怕了我这一介女流?”
童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向来胆小。”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俞月影倒是一怔,随即笑道:“童教主说笑了,童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哪会有童教主怕的人呢?”
童晋连连摇头,“我怕的人可多,现下就怕俞宫主你。”又指了指景暮夕,“还有一直很怕他。”
俞月影细细打量了景暮夕,“景公子果然是越看越俊,难怪叫童教主着迷,自是能把童教主管得服服帖帖。”
景暮夕不悦地皱起眉,“俞宫主,在下与他……”
还不等景暮夕说完,俞月影又对童晋道:“童教主怕景公子是因为喜欢他,那童教主怕小女子什么呢?”
童晋直言:“我怕你让我们进得去,出不来。”
俞月影稍作沉默,便走进密室,“童教主若要就此离去也请自便,小女子决不强留。”
景暮夕心知童晋说得有理,可这事与自己关联颇大,纵是有危险也不得不入,“童晋,你放开我,师父在里边,我必须要进去。”
童晋却依旧不肯放手,软言相劝:“小景,听话,跟我回去。”
景暮夕闭起眼睛,“童晋,我不想再跟你吵。”
童晋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开了景暮夕,罢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免得日后又要被他埋怨,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护他周全便是。
童晋甫一放手,景暮夕便走进了密室。童晋不敢怠慢,打起精神跟紧了他。
经过了狭长的暗道,眼前出现了点点火光,照亮了曲折向下的石阶,这间密室原来是建在地下。众人一边走一边猜测,大多认为俞月影所说的厚礼便是碧水神丹与赤火神丹,心中不禁兴奋不已。他们又怎会知道,碧水神丹早在十几年前已进了童晋腹中,赤火神丹也在前几日拿来给景暮夕救命了。童晋带着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同景暮夕跟在众人后头,任他们去猜,也不插嘴。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终于出现了一间几乎与赤火堂差不多宽敞的石室。石室给火把照得通亮,里面设有许多木格,都摆放了盛放丹药的瓶瓶罐罐。
郑兴见俞月影也走了进来,问道:“俞宫主,敢问俞宫主口中的‘厚礼’,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