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一瞥眼见殷梨亭欢天喜地捧着满怀的小吃走入一楼,面上戾气大减,不再理睬张无惮,又上三楼去了。
殷梨亭上得二楼来,见只有大侄独坐,忙问道:“董姑娘呢?”
张无惮含着笑指了指楼上,经过这次试探,他看出来东方不败是真的对屠龙刀没有企图心,这就够了。
殷梨亭便伸长了脖子张望,从张无惮的角度,见到他眼睛突然一亮,知道东方不败下来了,立马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来。
东方不败又换了女装,神色早已平缓了,丢下一句“你们聊”,便专心吃甜糕。
殷梨亭问起海上战斗的细节来,张无惮捡着能说的说了,听他道:“五哥五嫂都无恙便好,这一走几个月,武当上下都担心坏了。”
“六叔还不是一走几个月,也没回武当山看看。”这是张无忌打的小报告,张无惮说罢,见殷梨亭俊脸爆红不说,还一个劲儿往旁边偷瞥。
董姑娘的反应则平淡得多,慢慢将手中最后一口甜糕吃净,起身道:“我去洗手。”
待他走了,殷梨亭凑过来低声道:“无惮,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其实董姑娘是个男人!”
他一张“天哪世上怎么有这么奇特的事情”的震惊脸说出这句话来,张无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不是吧?”这种事儿值得这么正经说出来吗?嗯?难道他六叔之前真的不知道?
“是啊,是不是很难相信?连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殷梨亭不自觉坐得更近了一些,发愁道,“真是没想到,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师父和师兄们说这个……”
说什么,说你眼瞎吗?全武当山早一年就已经做完了思想建设了,你现在才来发愁这个?张无惮警醒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他是谁?”既然东方不败说的已经解决的烦心事儿就是这个,类比一下,他大概可以猜出第二件解决不了的烦心事儿是什么了。
殷梨亭愣了愣,正想说什么,便有一人把话头截了过去:“这个就是你得费心的了。”东方不败拿帕子擦着手走回来了,对张无惮撇撇嘴角,对殷梨亭笑了一笑,见他还想追问,便又笑了一笑。
殷梨亭便将此茬给略过了,起身为他搬凳子:“来坐。”
张无惮苦笑道:“还是不劳烦二位了,我另外找几名朋友来帮忙就好了。”这么棘手的问题想不到东方不败现在还没解决,他以为两人早就摊牌了呢,这位帮手的性价比还不如@邀月。
殷梨亭道:“无惮,你这是什么话,五哥五嫂遇险,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这就领我们去海边,引我们上船,我都好久没和五哥并肩作战了!”
“……”张无惮扒了扒耳朵,满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走吧。”
三人来到海边,却没看到宫九,他死去的手下还横尸在地,无人收殓。张无惮吹动响哨,不多时便见唐洋又摇橹来了。
唐洋这次将橹摇得飞快,还当他这么快就去而复返是遇了险,待看清楚岸上站着的三个人后,重点打量了一下张无惮,见他身上并未新添伤痕,连手上的伤口都妥善包扎过了,方才松了口气,引他们上船。
张无惮简单介绍了一下,便道:“唐大哥,烦劳你带我六叔去见爹爹娘亲,我得往光明顶走一趟。”这两人能够信任,放心带过去就是。
只是东方不败是高端战斗力,碰上人海战术动用他实在是瞎了,何况张无惮有心借此再跟五行旗合作,拉近彼此的关系,最终仍是决定还是去拉厚土旗和烈火旗来。
唐洋会意,连忙应了。倒是东方不败往海面上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我也知道后面跟着小尾巴,张无惮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心中有数。东方不败肯多问一句,还是觉察尾随那人绝非易与之辈,看张无惮这态度,知他胸有成竹,便也懒得再说了。
张无惮告辞离开,在海面上踩着水溜过,碰到一个浪头时感觉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脚脖子,哈哈笑道:“还玩地底埋伏这一套?”
得说先前在沙里藏人的手段确实出乎他意料,张无惮自己在生俘赵敏时也玩过类似的把戏,但下意识中还是只顾着警惕四周,对头顶和脚底都疏于防范。
一个时辰前才刚刚中了招,这次要再中,他生吞了自己的心都有。张无惮放松四肢,只憋了一口气,任由这人将自己拉下海中。
他先睁眼看了一眼,正对上宫九一双冷恻恻的眸子,对方一口气将他拽到彼此的耳膜都疼得难受,而后伸出手来往他腰间摸,一把将白蟒鞭给抢了过去。
他使鞭子真是使得很溜,哪怕头一遭碰这么长的长鞭还不太适应,但这一鞭来势又凶又狠,不可小觑。张无惮用力将鞭头给揪住了,右手使劲将鞭子往这边带,左手伸到腰带里掏了一把东西出来。
宫九早在看他第一眼就中意这带劲儿的长鞭子了,尤其握在手里柔韧适度,浑身便是一颤,实在舍不得松手,想就算紧身缠斗,他也不怕张无惮,干脆也就不松了,顺势往那边一扑。
他捣了张无惮一拳,张无惮则一巴掌拍过来,把什么东西糊到他脸上了。宫九便觉眼前一片通红,旋即双眼刺痛无比,吐出一串泡泡,急忙伸手抹眼。
张无惮去扯自己的鞭子,扯了几下都不见他松手,禁不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