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来的匆忙,去的匆忙,没注意过这里的菜品。
今天一见,着实又是一惊。
这里的每一道菜都竭尽可能在模仿星空的样子,黑色蓝色的瓷盘陶盘为底,有些是圆的,有些则如弯月。
主料为点,配料为线,点线交织,四周散着星星点点的碎末,有明有暗。
远远看去,能感觉到一种荒芜的寂寥,孤独,漫长,好像置身于浩瀚的星辰之中,无边无垠,无限的追随。
浪漫。
梦幻而深邃的浪漫。
尤其是今天的一道甜品,一道鲜奶布丁。
布丁是五角星形的,放在一个黑灰色砖板质地的方形盘子上,布丁的下层是鲜奶的乳白色,而到了顶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却成的星空一般的深蓝,再向上蓝色淡淡变淡,直到透明。
从上向下看就是透明深蓝色的星星,静静的待在漆黑的夜空中。
最奇特的,是那层透明的部分中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银色小颗粒,顶上又撒了些金色的小碎片。
金箔碎,银箔碎。
蒋顺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胆的创意,细腻的手法,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精致,浪漫的艺术品。
除了这些,的就餐氛围也出奇的好。
餐厅里很安静,不会像蓝岸那样显得喧闹,能听到的声音都很小很轻。
餐具放下的声音,酒杯相碰的声音,客人说话的声音,就连开心的笑声都是如此。
温和,惬意,舒服的让人彻底沉浸在美食,沉浸在唇齿的回味之间。
餐厅里放着音乐,音乐也很静,是那种你能听到,但只有静下来才能慢慢品味的音量。
这首曲子蒋顺安听过。
德国作曲家约翰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
卡农,音乐谱曲技法的一种。
他的特点在于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一个小节,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不断的追逐,不断的重复,在最后给人以一种略带神圣的意境。
这首曲子欢快悦耳,但在蒋顺安耳中却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到了几分悲伤。
寂寞的悲伤。
名为思念的悲伤。
一个人,究竟要对另一个人爱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做到这一切?
蒋顺安羡慕了。
羡慕的有些嫉妒。
嫉妒的有些释怀。
对魏景荣而已,这些就是他的全部。
生活,可以无情,可以绝望,可以顷刻间夺走你的一切。
但他到最后一刻,都不曾放弃。
有人说,谁认真谁就输了。
事实是,
不认真,你连输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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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三个要素
晚上,过了十点,客人用餐走了,员工们也收拾好一切下班回去了。
的灯关了大半,店里有些昏暗,蒋顺安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靠着玻璃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欧文说,白天的景色什么意思,晚上才好看。
这句话是真的。
夜幕会掩盖住一些东西,相应的也会衬托出一些东西。
放眼望去,地面上的一切都看不清楚,能看清的就只有灯光构成的点点线线。
金色的线条光点看似杂乱,实则有着自己的一番规律。
忽明忽暗,旋转跳动。
无论是直观的,还是水中的倒影,远远望去都是那么的静谧。
没有江海与城市的分割线,只有明亮与昏暗的差别。
今晚的天空并非纯粹的漆黑一片,而是弄到化不开的蓝和微醺的紫,天边地平线的那一块还有几分明亮的白。
曾经,他还是徐然的时候,也趁着夜色和时磊去过楼上的观景台。
当时的自己除了小小的震撼,并没有觉得这夜景有多好。
也许,那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夜色上。
蒋顺安笑笑,仰头一声叹。
真傻啊,自己竟然会错失这一片美景。
“走了。”
“哦,来了。”
魏景荣一声招呼,蒋顺安急忙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
蒋顺安坐上车,小心的扣上安全带,把领带往下扯了些。
“累就靠着睡儿,到了我叫你。”
“不用,”蒋顺安精神还不错,“我不累,就是透透气。”
在上班确实没有蓝岸那么累,其实,还挺享受的。
环境好,氛围好,客人不会骂骂咧咧,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泼你一身红酒。
你对他敬一分,他也会对你敬一分。
你愿意尽心尽力的为他服务,他也不吝啬赞扬和小费。
很奇妙的体验。
蒋顺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并不低人一等,哪怕他不是什么餐厅经理,哪怕他就是一个服务生也一样会有这种感觉。
“你在笑什么?”魏景荣看了眼后视镜,问道。
“啊?有吗?”蒋顺安想了想,又笑了,“我挺喜欢的。”
魏景荣跟着一弯嘴角:“喜欢就好。”
“魏总,开了几年啊?”
“三年。”
魏景荣打着转向灯,驾车左转,“当初我还没有再开一家店的想法,是欧文主动跟我提的。”
“哦,这样啊。”蒋顺安问道,“他一说,你就同意了?”
“没,我犹豫了挺长时间的。”
魏景荣回想着过去,脸色凝重了几分:“那时,蓝岸的生意逐渐了有起色,债务也还的差不多,手头也宽裕了。我本想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