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的人一举击败,比如严鸿声。
虽然说,“除鬼”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严鸿声现在也根本不记得成景廷和自己有过瓜葛。
刃唯知道,严鸿声在记忆消失前了解到成景廷是鬼,还是因为白荷拿错的那一张房卡,勾起了严鸿声的好奇心。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刃唯怨不得谁。
于是,平时在市内酒店业的商会上,总能看到刃唯一边敬酒,一边对严鸿声展开皮笑肉不笑的“刻薄攻击”。
偶尔,他还拉着成景廷去住严鸿声家的酒店,并且在评论区狂挑毛病,没有造谣。
在成景廷回来的第一个月,市内下了一场暴雪,砸塌了费尔曼塔楼的半个顶,心疼得刃唯抓着成景廷手臂嚎,说要找防震的、不锈钢的,以及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来修缮它。
成景廷看刃唯充满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打击他。
百年的老房子了,怎么着都会受点损。
成景廷回来后,这一年的冬天似乎过得极其缓慢。
刃唯没事儿就拖着成景廷去买菜,把火锅料弄好,两个人躲在费尔曼房间里煮火锅。成景廷抬头看烟雾警报器,说宝贝这真没事儿么?
刃唯说,切,我告诉你,五星酒店一般这种烟雾警报器都是摆设,吓唬人的,抽一口赔五千,不少人都不敢冒险!
成景廷还在洗菜,又看了看,说真的没问题?
刃唯叼着烟踩上沙发,吊儿郎当地对成景廷说,老公,我给你表演个生化危机!
说完,刃唯特别无所谓地把烟雾往警报器前一吐。
草,然后警报器响得比刃唯把成景廷踹下床那晚的叫床声还大。
因为这件事,刃镇烽还把亲儿子和捡来的儿子叫到办公室里去罚站了一下午。
刃唯是“见爹怂”,虽然现在还多了个“见夫怂”……为了护着成景廷,刃唯身子骨特别硬朗,说站就站,站着站着,站着站着啊,就靠在成景廷肩膀上睡着了。
成景廷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
……真是甜蜜的负担。
直到刃唯忽然惊醒,红着脸说了句,景廷哥哥,罚站你都要贴着我……
成景廷:……嗯。
他极为享受这种霸占了刃唯心中每一处空隙的感觉……生活随时都在一起,半点不觉得腻。
大概是前两辈子遗憾太多。
刃唯的可爱,成景廷一点一点地记住,逐渐也开始爱笑。
刃唯经常掐他脸,说不许对着客人笑得花枝乱颤。
成景廷无辜,说我没有。
成景廷说,那我只笑一边?
他说着,勾起一边唇角。刃唯“啪”地一声捂住他脸,大喊,你他妈乱放电!这叫“邪魅一笑”你不知道吗!勾人的!不许笑!给我冰山!艹高冷人设!
成景廷被逗得不行,快要乐死,表面还是憋着,说我是你男朋友,大家都知道。
刃唯翻白眼装死,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再后来,新春将至,市内不下雪了。
街道上风雪不再,灯笼和彩灯挂满了整个费尔曼酒店。
费尔曼酒店被刃唯搞成了全市最骚的酒店。
生意兴隆,全家高兴。
除夕这一夜,刃家父母破天荒地放了两个儿子一次假。
在前几天,刃镇烽还在地下室清点祖上留下来的东西。
刃镇烽找寻了很久都没明白,哎?伯爵的画像呢?伯爵长什么样子来着……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刃家大宅传来刃老爷子一声掷地怒吼:“刃唯!出来!是不是你小子给偷了!”
被喊到的小朋友自然没有听到。
他也不需要偷画。
想要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表情,他一声令下,扒光成景廷的衣服,手机“咔嚓”一拍,特别省事儿。
除夕夜,刃唯跑去塔楼站着。
成景廷说今晚给你准备了烟花,去年没看到,今年再看一次。
烟花没放多久,刃唯就被自己带来“小酌一杯”的白酒搞得醉醺醺的,赖在成景廷怀里,说什么也不放手。
他半朦胧着眼,不停地去确认:成景廷你死了吗?成景廷你活了吗?成景廷你死了吗?成景廷你活了吗?
成景廷:……
最后,刃唯吊住他的脖子,哭起来。
刃唯是真的喝得有点儿多,乖乖喊成景廷:祖宗。
我爸以前说费尔曼的伯爵先生是我们的老主人,是老祖宗呢……他哪知道,现在变成他儿媳妇了?
成景廷无奈,说你才是小祖宗……得供着那种。
我的小祖宗。
不管多少年后,成景廷都记得那一个冬夜,窗外烟花盛放,新年的爆竹声将费尔曼和他们一同又送进了全新的年月。
喝得蒙圈儿的刃唯靠在自己怀里,好认真,又好小声地说:“成景廷……”
“嗯。”成景廷掖好他的毛衣领口,目光深沉,笃定地应:“我在。”
“前两世,你是太子,我是伴读,你是伯爵,我是被家里抛弃的少爷……都是你给了我一个家,”刃唯咬字有些不清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世,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成景廷点点头,用鼻音回了句坚定的“嗯”。
一句肯定、温热的怀抱,光做不爱说的习惯,就是成景廷能够表达爱的方式。
最后一朵烟花落地,成景廷低头亲住刃唯的唇角,笑道:“今年也没有错过。”
半梦半醒间,刃唯还听见成景廷说,你的三世,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