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又顿住,迟疑道,“你想要回去么?”
林宥想了想,问:“有你么?”
钟锐点头。
“那我自然要。”
听他回答得这般干脆,钟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将属于华承南的记忆缓慢地推进了林宥的脑中。
太多的东西一下子涌进脑海,林宥一时承受不住,难过地唔了一声,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钟锐坐过去,将他抱进怀里,手放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揉按。
好一会儿,林宥才将那些记忆理清,又伏在钟锐怀中歇了半晌,才有力气重新抬起头来。
钟锐试探着道:“承南……”
林宥抹了把脸,道:“钟大哥,六儿呢?”
这一声“钟大哥”直唤得钟锐心口和眼眶一齐热了起来,也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了,对着他那对柔软的唇便吻了下去。
林宥被他亲得晕晕乎乎,透不过气了也不见对方有停的意思,只好伸手捶他。
钟锐不舍地饶过了他,心满意足地搂着人又亲了亲脸颊,这才道:“六儿就在你当年跟着兄长们去狩猎的那座山里,我们在山上有个园子,他在里头打理着园中一切,就等你回去。”
心中动情,林宥伸手环住钟锐的颈子,道:“但我还不能回去,爹娘对我那么好,我得给他们养老送终。等我做完了林宥该做的事,再做回华承南,好不好?”
钟锐自然不会说不好,但有一件事他却不能妥协,“那你明日得先跟你娘说,何家小姐肯定是不行的。”
林宥笑出了声,道:“若没有这事,你打算何时出来见我?”
“我不知道,”钟锐道,“不过若你喊我,我随时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又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林宥叹息,“你永远是这般模样,可以后我老了、死了,我们……”
钟锐翻身将他压在床上,道:“我教你些功法,从明日开始修行吧。你有帝尊的金光圣印护体,又有大功德在身,定能修成正果。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林宥笑弯了眼,主动吻上了钟锐的唇角。
也不知辗转多久,怀里的人才迷迷糊糊地睡去,钟锐听见他在梦中呢喃道:“我终于看见你的脸……”
☆、番外二·奉行天谕
玄非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像有几百年那么长,可醒来时还是觉得累,连四肢都不大听使唤。
他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抽一魂入大召回阵的事,最后撑不住,在青弋怀里失去了知觉。
后边又发生什么事了?四海之水找到了没有,天魔被收进了阵中没有?自己又怎么会醒来,难道自己也和天魔一样,丢了一魂也可以不受影响了?
正当他陷在一脑袋的疑问里,把自己弄得直发晕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天谕已出,这事就别耽搁了,你们明日便去吧。”青弋说着,已从外头绕进了里间,见玄非正睁着眼睛朝这边看,脚步稍顿,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玄非对他笑笑,张嘴还不等说话,青弋的唇已经覆了下来。
后头跟着的白擎与朱翡正好这时进来,见状异口同声道:“哇……”
玄非:“……”
青弋倒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只是渡了一口灵气给玄非,便放开了他,埋怨道:“下次再做这种事之前,一定要先跟我商量商量,知道么?”
手脚和脑袋在这口灵气的帮助下都灵活了不少,玄非试着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青弋将他扶起,帮他找了个舒服的靠垫——自己的胸膛,“你只睡了一日,如今三魂七魄都归了位,总算有惊无险。”
玄非疑惑地回头看他。
白擎和朱翡便将这一日内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玄非听后,皱眉道:“帝尊怎可为了我……”
“他并非是为了你才坠入凡尘,向传天音人提问之时,他便注定要有此一劫,不过是恰巧撞在了这个时候。”青弋知他心思重,怕他多想,忙解释了。
朱翡凑过来,也在床边坐下,拍了拍玄非的手背,“帝尊如今只是凡人一个,还是个魂魄连冥君都搜不到的凡人,他离开前吩咐下来,说要弋哥暂代天帝一职。只是暂代,说不准帝尊明日便回来了,所以小非宝贝,能做天后的机会不是谁都有,你好好珍惜。”
玄非:“……”
青弋拍开他的手,道:“一边胡说八道去。”
玄非自行坐直,离开了青弋的怀抱,“好不容易知道什么是四海之水了,你却非要求帝尊把我的一魂抽回来,给了天魔可乘之机。你这样以私废公……”
“我说,”白擎打断了他,“这你可冤枉弋哥了,此事是帝尊先提出来的。再说天魔是入阵前便自己舍弃了一魂逃了,你还非要将你的一魂留在阵中,是想偷懒只让我们去对付逃走的天魔?”
“我们辛苦些便也罢了,”朱翡也道,“只是苦了弋哥,无法将你救回来,那到时候九霄说不定都要被四海之水给淹了。”
青弋:“……”
玄非:“……”
白擎半转过身偷笑,朱翡表情则很无辜。
玄非干咳一声,道:“适才我听到你们说天谕……”
“哎……”青弋幽幽叹了口气,将声音拖得老长。
玄非:“……”
青弋站起身,“我们还是出去说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等……”玄非手快于嘴,一个等字刚出口一半,已经抓住了青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