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舜不过张了嘴,话还没说出口,吃重的一拳打在他左脸上。
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谁料的到还在用“今晚吃什麽”这种平淡语气说话的人会忽然暴走。
庄夏这一拳出手极重,方舜在完全没有防备下受了一击,身子向右侧倒下,撞倒了一排课桌椅,也不知道是脑子被震到还是怎样,人就这麽晕了过去。
从方舜的嘴里流出血,似乎是方才正要说话时却挨了揍,咬到舌头了。
庄夏是故意的,他就是看准方舜要开口的时机。
还架著言书廖的小弟被这突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双双放手。
失去支撑的言书廖,第一次近距离的目睹暴力场面,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终於,从门口走来几位教职人员,这时机好到言书廖都觉得老师们其实已经在外头站很久,等纠纷告一段落才打算进来。
身穿白袍的保健老师看见倒地的那人,似乎有些惊讶。
这学校三不五十就有暴力事件发生,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基於“特优生”的保护原则,在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下,校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事後把孩子当宝的有钱爸妈会负责金钱疏通。
可是今天被打趴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三年来老是把别人送进医院的那位。
老师们再看了下打人的那位,认得是“庄家少爷”後,就没人再多说什麽了。
方舜送医,桌椅很快整理好,讲课的老师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了,站在讲台上催促大家回教室,翻开课本,数学公式飞快地被抄写在黑板上,彷佛刚才的暴力事件是一场戏。
言书廖早就没了听课的心情,看著右边空著的座位发呆。
庄夏翘掉了接下来的课。打人都不要紧了,翘课当然是小事,更不会有人对他说三道四。
言书廖觉得腹部和背上都痛得火辣,他虽然不是瘦小的身形,肚子还长了不少肉,可身上那些都是脂肪,没有一块肌肉。
跌在地上撞到几张桌椅,从来没挨过揍的人又怎麽吃的下那一阵暴打。
终於撑完下面三节课,言书廖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上衣脱下来检查伤势。
不出所料,青一块红一块的,在他不常日晒的肌肤下留下清楚的痕迹。
从抽屉摸出一罐药膏,手臂努力的要勾到背後的瘀青,这样一扯又觉得哪里痛了,啊啊的叫了几声,完全没注意到门锁发出的声响。
庄夏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景象,他的室友露出腹部的肥油,那两只短短的手不知道在干吗,弯到背後晃来晃去的,很是滑稽。他才看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庄夏极度厌恶男性的luǒ_tǐ。
他也曾有过和普通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童年,配上那张漂亮的脸更是像小天使下凡,人见人爱。
只是当你经历过被绑架的阴影,走在路上又三不五十会有怪叔叔靠过来时,再怎麽不知世道险恶的大少爷也明白是该学会保护自己了。
不巧孩童时期又发生一件令他永生难忘的经验,从此庄夏对於男性的luǒ_tǐ达到了厌恶的地步。
言书廖听见背後传出声响,回头正巧对上庄夏嫌弃的表情。
刚住下来的第一晚,庄夏除了要求200公分的安全距离外,还带著笑容的说“不准在他面前换衣服”。言书廖没想过禁止同性在面前更衣是多奇怪的要求,反正他也不想挨打就乖乖听话。
在厕所换衣服又没什麽大不了的,没叫他睡浴缸就好了。
所以言书廖有点慌了,想到刚才高大魁武的那人被一拳倒地,他像个小姑娘似的拿起上衣胡乱往身上遮。
庄夏看了一肚子无名火,朝他大吼:「遮什麽遮,你是女人吗!」
言书廖被他的音量吓到,手马上放下来,肥肥的肚子又出来见人了。
「恶心死了!」
他也知道庄夏说的“恶心”是什麽,但又不敢回话,只能暗自叫苦。不过就胖了点,有必要说得这麽难听吗。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在看见对方身上青紫的伤痕後,庄夏便没有再说什麽。
言书廖见他不理人,赶忙抓著上衣和药膏,跑进厕所继续努力。
只是一不小心拉扯到肌肉,身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他忍不住发出悲惨哀号。
他不过叫了两声,厕所门就被打开,碰的一声用力撞在墙上,庄夏还是用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说:「别叫了,我都快吐了。」
言书廖又被吓到,恍了一下神,人已经走开他才小声的说:「对…对不起。」
都被讲成这样哪里还有继续擦药的勇气。
他蹑手蹑脚的趴回床上,只觉得好累。
但这一切不过是开端罢了,迅速进入梦乡的言书廖还不晓得,这一架让他和庄夏一起成了校园名人。
☆、牵手的友谊003
床头响起柔美的音乐,言书廖从被窝中伸出手,乱摸一阵後抓住了手机,手指滑过萤幕,他眯著眼,画面显示七点零分。
关掉闹铃,又窝回被子里,约莫半个小时後,置於桌面的黑色大闹钟发出惊天声响,他在床上翻了几圈,终於下床关了它。
言书廖本来不是会赖床的类型,忘了什麽时候开始,他养成了要双重闹铃才起的来的习惯,那吵得要命的大闹钟就担任了很重要的职位,这是他高中室友留下的东西,更正确的来说,是人家忘记带走的东西。
今天是企划案通过後第一次与高层会面,必须到对方公司洽谈细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