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莱昂把玩着咖啡勺, 眼帘低垂,侧颜轮廓硬朗俊美, 眉眼里有一股冷冷的躁意。
隔着校园道路, 对面有几个小0已站在树下偷看莱昂很久了,却都不敢上前一步。
公爵家这个身份尴尬的长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处处被嫌弃的熊孩子。他俊朗英武,才智出众,又还是海陆警卫队的一名战队队长。年纪轻轻的他所取得的成就已远超众多年长他十岁甚至数十岁的成人。
莱昂纳多自打十六岁以来, 就成了花都公学里公认的校园男神,们的代表,所有小o们的春闺梦中人。
但是莱昂对围绕在身边的热切目光都不上心。那种年轻稚嫩的崇拜,狂热的迷恋,都远远不及那个人温和沉稳地轻轻一瞥,能让他瞬间全身血液沸腾,犬齿本能地酸痒难耐。
“伊安他很稳得住气。”莱昂说,“如果他有意遮掩,很难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我想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寻常的青春期冲动罢了。”
“他还戴着那个戒指?”桑夏问。
“从不离身。”莱昂苦笑,修长的手指把那支黄铜咖啡勺转成一朵花儿。
桑夏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教廷配备的抑制剂特别高级,总之市面上的o抑制剂都多少有点副作用。长期使用,会引起偏头疼。停药后的反噬作用也很严重。神父他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了,我想他可能根本就不敢停药。”
莱昂将咖啡勺一把捏住。
“还有什么副作用?”
桑夏说:“就我所知的最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会造成o的不育。不过神父应该不用担心这个。我觉得生育应该从来就不在他的计划清单里。”
莱昂又转起了咖啡勺,沉默了半晌,忽而念起了一句祈祝诗。
“我圣洁的光,你温暖了我的身躯,照透了我的灵魂,却也穿过我的指间。我要怎样将你留住……”
“以我最纯真的爱,还是用我最卑微的恳求?”桑夏低声接上。
“愿你垂怜我,我独一无二的光明。”两个年轻人齐声低低地念着,“愿我能与你永世都在一起……”
日光西斜的午后,吹着风的树阴下,安详的时光在两个年轻人短暂地沉默中踱步。
“从我们俩认识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了你对他的痴迷。”桑夏握住了莱昂的手,朝他温柔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为这段迷恋苦恼,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回应你。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我很羡慕你的好运呢,莱昂。”
莱昂剑眉轻挑,无声发问。
桑夏说:“你恋慕的人,那么美好,是个百万中都未必挑得出一个的优秀人才。而不论如何,你对他来说,都是最特别的人。他在意你,丝毫不比你在意他少。也许你们无法成为爱人,但是你们之前的羁绊,深厚的感情,足以胜过旁人无数。这就是幸运呀,我的朋友。”
莱昂沉默片刻,反抓住了桑夏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你是个真挚的朋友,桑夏。”
“我知道。”桑夏得意地仰起俏丽的脸庞,“能拥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你另外一个幸运。”
两人握着的手,手环几乎在同一时间振动了起来。
莱昂和桑夏对视,神色骤变。
悠闲的午后,以及少年人思春的忧愁,全都被手环急促的震动一刀割断。历史变革的脚步突然加快,催促着场外的人们登上舞台,容不得他们为私情而耽搁片刻。
来自帝都香榭宫的御令果真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了弗莱尔。
奥兰公爵接到的命令甚至比别人更加严格: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