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看着并不脏,也没什么异味,陆望知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得往周围仔细查看,结果这一看便在旁边墙上膝盖高的位置发现了一个手掌印,似是有人曾经竭力掰着墙壁挣扎,以至于还能看见指甲刮出的痕迹。
但人呢?
手掌印止于墙壁交界处,陆望知甚至上前敲了敲墙壁,确认是实心无误。
他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关晴,关晴离奇消失在通道口,结果转天她的老板就说她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一道模糊的光在脑海中闪现,陆望知猛地抬起头。他飞快地摸出手机给庄随打了个电话:“你现在离蒋思潮近吗?近的话去问问他关晴住院的事。”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那头的庄随压着声音道,“我刚刚无意中听见蒋思潮接了个电话。”
陆望知一愣:“什么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给他的,但他听完电话后明显冷静了不少。”庄随说,“我听见他问‘人有没有事’。”
“人有没有事?”陆望知单手拿着匕首拨弄角落那滩积水。
“对。”庄随沉声道,“然后他说了句‘照顾好我哥。’”
陆望知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光:“也就是说……”
“他一定知道他哥在哪里。”庄随说着抬头看了看舞台的方向,蒋思潮正在台上,他一改刚才的慌张失神,说了些逗趣的话,台下宾客阵阵发笑,现场气氛居然又热络了起来,“他现在在台上发言呢,等他下来我就去问他。”
“行。”陆望知收起匕首,“我在后台放设备的位置,这边也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之后汇合我再……跟……你……”
异变就在这时突如其来降临——
扬声器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庄随猛地将手机拿开了一些,没听清陆望知后半句话:“喂?你刚才说什么?”
但电流声过后,传来的却不是正常的人声,而是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喂?喂?!”
水声里夹杂着阵阵异响,一下急促的闷哼声过后,手机里传来通话切断的忙音。
庄随尝试着重新拨打陆望知的手机,都只听见对方关机的提示声,他心下微沉,旋即调头往后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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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深了。
陆望知惊醒过来时已经不在晚宴会场,他呛着吐出一口水,挣扎着翻身坐起,等纷乱的思绪归位后才开始打量所处的这个地方。
眼前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周围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陆望知左手边的位置垂挂着一幅分辨不出颜色的布帘,他伸手拉开,布帘之后赫然是一张病床。
这就有些诡异了,毕竟恐怖片里就挺喜欢三更半夜医院出事的。
不过陆望知身经百战,对这种恐怖片的标配场景习以为常。他见床铺被单挺干净的,干脆随手拿起来擦头发,边擦边回想刚才的事。
当时他正和庄随通电话,不知是他匕首碰到了哪里还是怎么回事,角落里忽然涌出大量的水。那水仿佛有生命一样,没有往四周散开,而是形成一根足有三人合抱粗的水柱,将陆望知整个人包围在内。
别说施法了,他甚至来不及憋一口气,就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陆望知放下被单坐到床上,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结果发现进水了打不开,只得揣回兜里。想了几秒后他掏出匕首划破指尖挤出几滴血,血珠慢慢凝成一只豆大的小飞蛾,从他指尖飞离。
“去吧,帮我看看这是哪里。”
飞蛾扑扇着翅膀正欲往门缝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