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御怀风睡到天亮,来到隔壁,见秦绍阳睡得安稳,便在旁边看书解乏,及到流氓退了早朝,亲自来到,见秦绍阳仍是未醒,大异往日,伸手去摸,冰凉阴湿,比昨日更不如了。司徒章知他病重,却不死心,命御医视看,命说实话,答说不好,也在意料之中。
用了灵药,那美人醒来,司徒章捉了他手,道:“哥哥这般模样,小弟好不心痛。加之那帮混账朝臣,非要弹劾哥哥,小弟心乱,少来视看,还请哥哥见谅。”秦绍阳要了纸笔,写了问他如何处置,司徒章道:“小弟就算舍去身家,也不会害哥哥性命,哥哥一定放心,万事都在小弟身上。”秦绍阳微微摇头,写了个大大的杀字,贴在胸前,指给司徒章看,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司徒章面色微瘟,道哥哥休要为难小弟,秦绍阳只得舍了纸笔,由那流氓握手说话,好话歹话不论,挨到御怀风入门,方才散了。美人这边不表,单说司徒章离了绍阳殿,回返御书房内,那沈老带了儿子在廊下等候,司徒章见了,只把个沈公子拉入房内,往隔间碧纱橱里一扔,拆了裤子,纵欲一番,及到尽兴,精疲力竭,双双卧倒,司徒章才问:“你那老儿又有何事?莫非知道朕要泄火,才把你带来不成?”
这话粗鲁至极,那沈公子虽非头次委身,听了仍是脸红,支吾良久,才道:“家父想让草民追随陛下左右,稍稍分忧,也是好的。”司徒章心中雪亮,知道这是何意,呵呵笑道:“公子想仿效秦绍阳侍奉先皇,蒙受圣恩什麽,惠及族中,富贵荣华更加一等的麽?”
沈公子心生畏惧,忙道不敢,惹得那流氓笑得肆意,捏了他下巴道:“若说秦绍阳生如凤鸟,公子不过雉鸡而已,况且他那胸怀志向,更非汝等可比。还有那不择手段,舍生蹈火的疯劲儿,就连朕也自愧不如,要是沈公子不信,可以亲自试试,要能略似一二,就隧你父子心愿好了。”沈公子更是不敢应答,面色转白,十分可怜,司徒章道不过如此,下了床榻,来到门廊之下,对那沈老道:“令公子聪慧,甚合朕意,就留在宫内,不必回家去了。沈老若想见他,当与妃嫔家眷同法,至於金银赏赐,按照常例就是。”
沈老心知儿子已成娈童,是否得宠全在造化,不由自己作主,便称谢主隆恩,把儿子舍在宫里,独自回府去了。梵天夜里把此事说与秦绍阳听,那美人只叹口气,神色凄惶,看得教主心疼,吻他眉梢,道流氓果然爱你云云,更添他眉间愁云几分,梵天通透,就不说了。
又隔几日,司徒章了来绍阳殿探望,自顾自说起沈公子之事道:“小弟已把他纳入永巷,封为才郎,由皇後管著,要是合适,男妃之类也可。哥哥你看,小弟此番创举,究竟好是不好?”秦绍阳眉头紧锁,静静看他,司徒章淡笑道:“小弟喜欢男人,哥哥也是知道,如今皱眉,却是晚了。要是哥哥身子好了,小弟就把苏氏降格,迎娶哥哥为後,从此千秋万代,永载史册,即便後人闲话,也与你我无干。”
秦绍阳介意此事,不禁面色更白,那流氓视而未见,起身唤了小水子带一干小太监进来,描金托盘上衣袍冠带样样精细,其中展了一领龙袍,黑色垫底,金线绣就,九龙俨然,分明帝王所用,岂是凡人能见。秦绍阳不明其意,司徒章道:“这新朝以为水德,小弟特地命人赶工绣就,虽是急些,也用三年。本以为理应哥哥合用,不想小弟却得天下,但所为初衷难改,这龙袍金冠仍请哥哥收下,小弟也算送礼得成,放下一桩心事。另有秋蕊所赐金屑酒的,小弟也存著未丢,这玉瓶所存想也够了,哥哥何时想用,理应不烦他人就可。是死是活,全在哥哥一念,小弟无能,只好如此罢了。”
此话一出,倒是秦绍阳如释重负,他拉了司徒章双手,轻轻捏下,又把玉瓶收入怀里,十分小心。司徒章既已了事,不愿再留,带著随从太监离了绍阳殿,回御书房内,批了奏折许多,至於弹劾秦绍阳杀秋蕊之事,专起一旨,著大理寺与内卫分查,随後又追一旨,收秦绍阳入大理寺监,待到明察再做处置。
大理寺卿沈儒,出身沈氏,曾拜御光正门下,不过五十,年富力强,当即拘押秦绍阳入狱,选了紧里头干净牢房一间,著年轻门子伺候照应,命尽力而为,不必苛求。可怜秦绍阳入夜被拘,人事不知,醒来已进监房,怀里玉瓶仍在,要不是他早有此念,从容至极,见高窗外流入月光如水如梦,不过稍稍叹气罢了。次日一早,皇帝临朝,把秦绍阳案说与众臣听之,最後言道:“天下都知我与秦绍阳有情,但国法森然,不可容情,朕虽痛心,却不可枉法,若此罪是真,死罪处置,如若是假,当还秦绍阳清白。望众卿日後,也当恪守律法,不可徇私,否则国法难容,当如今日。”
殿下众臣听得清楚,齐道遵旨,司徒章又让他们言论,之後退朝,返回御书房内,责人传召御怀风来,关门说了小半时辰,小水子殿外伺候,也不知什麽名堂。这夜有人夜探大理寺监,裹了斗篷遮蔽眉目,带著圣旨来见秦绍阳,可惜那美人昏聩,又不能言,那人守了多时,悄悄拭泪,留下护符宝物,戴在美人腕上,祝祷几句,只好算了。
此人方走,有人摸入,点了门子穴道,神鬼不知,秦绍阳模糊听到牢门开启,之後被人抱入怀中,人气少少,不是那梦中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