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波笑得更加厉害，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指着周剑飞的脑袋说道：“你啊你，怎么说你，说你小子聪明，的确聪明，考了全县第一，说你小子不开窍，咋一点不开窍，主任听你的，主任是你姑父，这个社会，官官相卫，他不护着一手提拔起来的科长，他护着你，你给他什么好处了？人家张斌给他的好处可就多了！逢年过节人都去，你呢？别以为考了全县第一就有资本了，人家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省省吧！”
或许是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借着酒劲，孟波嘴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网 ]
从酒吧出来后，孟波再次抓住周剑飞的手，不无告诫道：“老弟，这个社会，脑袋瓜必须放得灵活些，尤其在官场上混，一定要学的八面玲珑，千万不能跟我学习，在县委混了十几年，还是小兵蛋子一个，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马上到春节了，别再死脑筋了。 ”
在回家的路上，周剑飞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孟波的话。
孟波说的不错，自己对于这个社会太不适用了。他不由取出电话，拨通了张辉的电话，却是一个女的接的。
周剑飞以为是娴子，问道：“娴子啊，张辉在吗？”
那个女的回答道：“什么娴子啊，娴子不在。我是张辉的新相好。”电话里传来女人“咯咯”的笑声和张辉在一旁醉意朦胧的声音；“谁啊？你个小妖精，别给乱添麻烦。”
电话终于回到张辉的手中，听出是周剑飞的声音后，不无关切道：“好你哥周剑飞，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周剑飞长叹一口气，道：“不是的，主要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听到张辉如此关切的话语，周剑飞心头一热，情不自禁，把孟波说的话和自己的境遇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张辉。
周剑飞话音一落，张辉立刻在电话那头指着起周剑飞来，一个劲说周剑飞死心眼，让周剑飞抓紧按孟波说的办，立即买东西去张斌家坐坐，并交代周剑飞一定不要吝啬钱，买东西要买好的，真没有钱，他张辉给。最后还坠了一句，谁叫我们是铁哥们的。
放下张辉的电话，周剑飞哑然失笑起来，他笑这个社会，他也笑自己，小自己太愚蠢，笑就连张辉这样最实在的朋友也变的虚伪起来，而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按照张辉的吩咐，周剑飞没有直接回家，转身去了超市，他买了两条好烟和两箱茅台酒向科长家走去。
科长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还有几个人分别站在不远处互相张望着。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还有两个是周剑飞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周剑飞怕被人家看见，躲进了一个茶馆里，要了一杯茶，准备等人都走了再进去。
所有送礼的人好容易都走完了。周剑飞才忐忑不安地提着动心鬼鬼祟祟地敲开科长张斌家的门，门一开，周剑飞就闪了进去，他怕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