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有点圆滚滚的芍药精。
雾秋山上的奴仆,都是些修为低下的妖怪,在山下很容易被其他修为高的妖怪欺负,甚至碰上了野蛮无礼的凡人,都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雾秋山便成为他们的避风港之一,平时做一些微不足道的的粗活,例如做饭扫地浇灌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等。
苏菜菜今日来小厨房的时候,看到芍药精厨娘正趴在窗外面,贼头贼脑的样子,盯着厨房里头。
苏菜菜莫名其妙,拍了拍芍药的肩膀:“药药,你这是怎么了?”
芍药吓了一大跳,见是苏菜菜,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采儿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苏菜菜道:“是你看得太认真了吧……”
边说着,边往窗户里头看了一眼。
里头长身玉立站着一位男人,青衫儒杉。
背影若青松芝兰,林雅意致。
他站在灶台前头,握着一只汤勺,似乎正在烧菜。
“这里头的人是谁?”苏菜菜随口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芍药古怪地瞅了苏菜菜一眼:“你不认识你大师兄吗?”
大师兄……?
苏菜菜一愣,连忙干笑道:“我自然是认识,只不过他背着我,我哪里认得出他是大师兄呐?”
“裴言那么俊,你怎么能认不出来?”芍药捧着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双颊粉酡,眼中冒着粉色的爱心气泡,陶醉地看着厨房里的青衣男人,“连背影都那么温柔,这让奴以后怎么嫁人。”
苏菜菜:“……”
你嫁不嫁人干裴言什么事。
苏菜菜突然想起来大师兄裴言似乎在雾秋山中是大众情人,小到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大到修为高深的一宫之主,皆拜倒在他的青衫褥裤之下。
说起来,裴言并没有五师兄辞雪俊美,但他却能虏获大部分女人的芳心,这和他的温柔笑容离不开干系。五师兄辞雪虽俊,但却俊得不似凡人如冰如雾。而裴言却俊得如沐春风,娴雅韵致。
一块是冰玉,纤尘不染,让人无法亲近。
一块是暖玉,笑容温暖,使人怦然心动。
苏菜菜记得,拜倒在裴言青衫褥裤下的人不仅包括女人,还有七师兄却维。
只不过后来,却维爱上了女主卿妩。
而裴言一直对却维若即若离,偶尔表现出来的细节明明显示他是关心着却维的,但每次却维表白或者需要他的时候,裴言便微笑着不做声,以沉默拒绝。
只有当他、卿妩和却维一道3p的时候,裴言的脸上的微笑才会澌灭,露出一抹隐忍的疯狂来。
苏菜菜想,或许裴言是爱着却维的。
比爱卿妩,更爱一些。
苏菜菜问芍药:“药药,你怎么不进去?”
芍药身子一抖,哭丧着脸:“裴言哪哪都好,就是总爱霸着我的厨房做桃花羹,我是一只花妖,看着其他花妖惨死在裴言手中,心中便害怕有一天裴言也会将我给煮了。”
一个温柔的男低音响起,带着三分笑意,玉石之声,暖人心扉。
“药药,这桃花尚未成精,想来不是你口中的惨死……”
芍药骨头一酥,脸红了大半:“裴、裴言大人,是药药不懂事了。”
裴言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外,他手上拎着一个食盒,想必里头就装着芍药口中的桃花羹。
他看了苏菜菜一眼,微微有些愣住:“小师妹?”他温柔地笑了笑,笑容如云,娴雅如玉,“许多天不见,似乎真的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呢,又变漂亮了许多,也难怪却维总是惦记着你,昨天看到你没有吃饭便被师父拎回了房里,却维还特意来厨房拿了几个馒头送给你。”
苏菜菜虎躯一震。
……所以却维昨天看到了她和师父在沉鱼阁的书桌上苟且的场景?
裴言笑着告辞:“我先走了,这桃花羹要趁热吃才好。”
待他走后,苏菜菜才问芍药:“什么叫做要趁热吃才好?大师兄不是煮给自己吃的吗?”
芍药道:“哪能呀,还不是给却维那只吃货煮的,真是不知道裴言为什么这么宠却维,明明白绥才是却维的亲哥哥,但裴言就是待却维比亲兄弟还好。”
苏菜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蒸笼里拿了一个馒头,便去了闻海殿。
今日她来得很早,课桌上依旧摆着昨日的笔墨纸砚,想必今日依旧是符箓课,苏菜菜闲得无聊,便又开始画起了凝冰符来,将它贴到金盆上,果然,金盆里的水结了冰。
分明就是天才的节奏啊。
不多时,其他殿众们陆陆续续到来。
却维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正是早上裴言从厨房里拿出来的。
他见到苏菜菜的时候,先是一怔,继而脸上倏地一下爆红,白玉一般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水漉漉的眼睛闪躲着,不敢看苏菜菜的脸。
苏菜菜心中一叹,看来昨天果然和师父缠绵的时候被却维看到了。
她心中也是心虚不已,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似的,不敢和却维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尴尬,似乎有停滞不前的空气在两人间扩荡,凝固沉默。
白绥奇怪地转过头来,道:“平时你们二人不是挺爱咬耳朵的吗?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却维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苏菜菜一眼,猛地缩回眸光,脸上红得快要冒烟。
苏菜菜干笑道:“我今天口渴得紧,所以不想说话。”
却维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又通红着一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