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太太在旁边,想跟你说几句。”
“回去再说,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手机搁大衣口袋里,陈修泽和公.安人员一起进了冷库房。余鑫察言观色,不敢问东问西。
从仓库开的小门进入,穿过宽阔堆货平地有一排冷藏库,其中有个暂停使用,黑车就停在这个冷藏库前。
厚重的库门关着,里面的声音传不出。
公.安人员先检查了一圈,马上包围。
门里,郑明祖双手按地爬起来坐着,脸被打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他还能笑出来:“死老头,说实话,我是不是你从外面捡的,还是领养的?”
郑老爷子头发花白拄着拐棍,身板仍硬朗挺直,气势威严一分不少,俯视郑明祖:“我亲生的。”
“呵,我还真承蒙您关爱。”郑明祖盘腿坐,不至于歪倒,笑问:“那你瞧不上我这儿子,最后还是要靠我的钱救郑宴,心里不好受吧?”
“你这身本事是谁教的,找个师傅还要交学费,我拿这些不是很正常?”郑老爷子面不改色。
“呦喂,我敢说这个世界论脸皮,没人能赶得上你。”郑明祖啧啧咂嘴,“可惜那些钱要充公,你就别指望了。你想要的那样东西,我倒是可以帮帮你,尽最后一点父子情谊。”
郑老爷子不推脱:“行,看你有点孝心的份上,我给你打算好了。既然你有去坐牢的觉悟,把我写给你的那张纸拿出来,你用不上了。”
那张纸?郑明祖想了想,明白了:“你这是不动产也不给我。得,我白给你当几十年的工具。不过你兴师动众把我绑来,对那张纸比钱上心,不止这么简单吧。”
噔噔,郑老爷子戳两下拐棍走上前,轻蔑道:“修泽给你准备的罪名够你到我这个年龄出来,你用的上这些?”
“哈哈哈……你真小看你外孙,利用他可没好果子吃。”郑明祖从鞋里抠出个纽扣一样的东西扔出去:“你跟我姐的眼都不怎么灵光,我看我这外甥媳妇就挺好,和修泽很登对啊。今天要没她,我真要七八十出狱。”
黑壮汉拾起纽扣一看,脸色大变:“好像是窃听器。”
“什么水平。”郑明祖嘲笑,“是跟踪器好么。”
郑老爷子也变了脸色,让黑壮汉去开门,一拐棍打在郑明祖脸上:“你指望修泽来救你?他巴不得抽你筋!”
郑明祖偏过脸呸出血丝,冷笑:“他是不想救我,可他得为外甥媳妇考虑。留着你这个死老头,他能放心外甥媳妇出门?”
“他说对了。”门外传来话音。
郑老爷子蓦地转身,瞧见陈修泽站在冷藏库外,黄皮壮汉已被公.安制服。
“我没想到您策划了这一切。”陈修泽慢步走近,冷道:“我一向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您清楚吧?”
郑老爷子冷着脸不吭声,没有被抓的惊慌失措,倒是一副坦然做派。
郑明祖自知老爷子的套路,眼前的小阵仗,老爷子不可能承认。老人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早晚钻空逃脱指控。郑明祖慷慨道:“冲外甥媳妇的面儿,我把老头子写的分家条给你了。死老头想要回那张纸,一定有什么名堂。”
郑老爷子手上泄露心绪,苍老手背被他握得泛白。
“盖章签字了?”陈修泽问。
郑明祖一听这话,幡然醒悟:“那点破不动产,我没放在心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死老头盖的章是那段时间集资用的,公文纸还是那公司的。我说老找不到这老家伙和公司的关联点,单单这章使用时间,也够你们查。”
这回郑老爷子崩脸,倒回头拎起拐杖冲郑明祖就去了,公.安人员冲进去阻拦,黑壮汉一起被控制。
郑明祖心里痛快,笑声爽朗:“这就恼了?您教我那些沉住气的玩意儿不好用了吧?”
“我敢来这儿就不怕你们查!”郑老爷子不屑一顾,摆脱公.安人员站得笔直:“你别高兴太早,那是用来指控谁的证据不一定呢。”
“您这嘴千万别软,不然您身上一点闪光点没了。”郑明祖由公.安扶着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咱现在就去把那张纸找出来,看这死老头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从陈修泽身边走过,上了公.安的车。
陈修泽审视郑老爷子,老爷子泰然回望,公.安派人将老爷子带走了。
“陈总,车在外面等着。”余鑫说。
陈修泽低眉想了想,转身走出冷藏库。
郑明祖带路回了自己家,东西藏在他家客厅茶几下的地板里。
最显眼的地方最安全,郑老爷子不会想不到,陈修泽起疑。
公家人来了四个人,队长在通话。
郑明祖扔开一块地板,地板下方有个保险箱,他靠近扭动密码转钮,动作神态毫无保留配合调查。
目前这个结果对他算有利,他扳倒郑老爷子,配合立功判不了几年,配合是应该的。
陈修泽自从得知那些意外不是他做的,对他消了怨念,但对他仍不待见。
郑明祖转两下,抬眼看陈修泽,坏心眼上来故意问:“我说要杀外甥媳妇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什么,你想不想知道?”
陈修泽眸色微凉,不搭腔。
“她说……”
嗖,子弹穿过客厅的玻璃窗,郑明祖倒地不起。
陈修泽快步躲到柱子后面,他站过的地方结结实实扎进一个子弹,玻璃窗又多几个窟窿,公安大喊疏散人。
“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