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放得了手,叫她出去接触社会。小宝也该走出去了,可这跨出第一步,得有个他信任的人带着,又又就可以……
宝保叹口气,语气很柔,“你以为那姑娘就是个健康孩子,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小宝突然抬头,“爸爸,把又又接来一起吃饭吧,给她也泡碗肉汤饭,她肯定爱吃。”小宝像孩子,眼睛带着渴望,却声音清晰,吐字发音好听极了。
你知道,
是注意力都在小宝身上,
宝保没料到儿子会开口,
方言更是听都没听过小宝说这么长一句完整的话!
没看见,就没看见……韩照捏着汤勺的手一抖!勺子险些掉进汤碗里……
方言惊喜地也去摸小宝的头,“宝儿诶,你会说话呀!”
宝保这时候都顾不上方言冒傻气,招呼来管家,低声,“下午留的又又家电话呢……”真是儿子一语,只要他开口,他一定照办!
韩照的心呐!
热汤熏得么,
恨不得掉泪,
韩照人生里没哪一刻像此刻这样小心翼翼了,
好似一身上下,什么都是一碰就碎,
他甚至不敢动,
怕一动,哗啦啦什么都倾泻了下来,人也跟着碎了……
他得坚持着,
等又又来,
他得头脑清醒,
等又又来,
他得牢牢护着自己的心,
等又又来……
听见,宝保亲自接过了电话,
“喂,是志英么,哦,我是萧宝保……”
方言今儿“惊儿”的东西可得多,什么时候见过宝保如此小心的说话?不过,今儿确实够方言受,“大惊”还在后头!
“……哦,是这样啊,真不能接来么……哦哦,知道了,那就不打搅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宝保挂了电话,直接对儿子说,“又又已经睡觉了,她姐姐说明天想办法带她过来,小宝,今天你可得吃饱,要不明天又又来了,你怏怏没精神的……”小宝主动拿过刚儿韩照给他泡好汤的饭碗扒起饭来……
方言啧啧称奇,“什么仙女儿撒,这神?哪儿找的,现在就把她挖来。”
“胡闹!”宝保严厉训斥,“又又也是个智障孩子,她小户人家把她养成那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方言,我提前跟你打招呼,你要敢打搅她家一分毫,我饶不了你!”
见宝保真生了气,方言忙陪笑脸,“我也就一说,哪值这么恼,放心好了,为小宝好我也有分寸撒……”
正说着,
韩照突然起了身,“宝叔,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详谈。”
一时竟忘了招呼他,宝保也有些歉意,不过也没留他,“好好,下次再说。”
方言跟着韩照出来,还带着笑,“我说给小宝冲喜,他竟然还真这么干了……”
韩照突然回头,一手竟然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
“方言,拜托你个事儿!无论如何现在帮我找到又又,我,我真撑不下去了……”
方言一辈子的“惊”就在此一刻了,
韩照,这脆弱而又疯狂的乞求感,在月夜下流泻一地,把把拾掇起来都是泪啊……
☆、2.102
韩照都到这份儿上了,方言能不全力以赴么!
连“天眼”都调动了,一个小时后,韩照终于来到沛县东南角骊山下一家院落外。
夜已深,乡下人睡得早,加之天又冷。除了路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然都歇下了。
方言真不知韩照是疲累熬的还是……眼睛真的红了一圈儿!
外头几声狗叫,
方言下车,进了院落敲门,韩照两手垂着站在院落门口……方言回头看他,心里都过不得,这要人不在这里,觉着他人都得倒下去……
屋里灯亮了,
“谁呀!”
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
韩照一听,快步走过来,他听出这是陈妈的声音!
一时激动,韩照竟似哽咽了下,抬手放在门上,耳贴着。“陈妈,我是韩照,能开开门么,”
屋里的灯立即熄灭!显出主人有多么慌张,
韩照拍了拍门,声音竟比主人还慌,“你别怕你别怕,我不是来……”这回方言听清楚了,韩照真的是哽咽,“陈妈,求求你,叫我看看又又吧,我想她都想疯了,我真的不是来捉你们,我怎么舍得捉她,又又。又又……她该吃了多大的苦头啊,陈妈,求你了,让我看看她,我真的好想她,又又……”
方言心都揪起来了!
韩照的脆弱乞怜在这寒夜里如此直白地暴露出来,看得出,他自己已然控制不了了……
灯依旧是黑的,
不过,隔了一会儿,
听见,
“你弄错了,又又怎么会在我这里……”妇人的声音有点哆嗦。意思只想赶紧打发走他们。
屋里的陈妈当然吓死了!
刚儿立即熄了灯后她窝着身子偷偷走到窗边,掀起窗帘角眯眯缝也惊恐看了眼外头……还好,只有两人。
他说他是韩照,陈妈认得个鬼,只是从瞅这一眼里认出是原来住簪花胡同时遇见过的那位,
人看上去是伤心极了,俯在门上……
可陈妈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如今她是真把又又当亲闺女,怎肯冒一丝风险?不过,这夜半冬深的,就算她大呼“救命”闹得街里街坊全出来“驰援”,动静闹出来,还是会暴露又又……只有祈望他自己放弃离开……
怎么可能。
门上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