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喷嚏,他只得叹了口气,脱下外衣来披在我身上,叹道:“你衣裳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着凉。”
纪晚情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只是看着我和宫雪衣发了一会儿呆,便默默地坐着,不再说话。
我只得笑道:“好啦!别这样啦,刚才只是意外,又没人怪你!你要是真心把我当姐姐,就开心点,好不好?”
她愣了愣,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宫雪衣看去。宫雪衣神色平淡,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忍不住道:“喂!那位宫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宫雪衣无奈笑道:“要我说什么啊?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事只是个小意外,别往心里去。你们女人家打打闹闹,我管不着。”
她一听顿时脸色有了好转,这小丫头天真可爱,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当真是个孩子。我心想着,轻轻地揽着她,忍不住又朝宫雪衣望去,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说话。
回了风月楼,刚走到门口,就见文玑匆匆忙忙地走来,一见我们就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们都是一愣,宫雪衣道:“出了什么事?”
文玑望了纪晚情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纪家堡...昨天被人...血洗一空...据说,堡主生死未卜...”
只见纪晚情脸色一白,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我吓得赶紧扶住她,失声叫道:“晚情!”
纪晚情醒过来之后,刚开始只是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挣扎着要回家,好不容易将她劝住,她就一言不发,怔怔发呆,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没了反应。我心中有些着急,却也
无可奈何。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从小就在父兄的掌心长大,突然遭逢巨变,哪里受得起这种打击?
好说歹说,终于劝她睡了,这才出了房门,进了院子里来,见到宫雪衣与从人宗站在一起,脸色凝重。我心头一动,隐隐有一股不祥之惑。
只听宫雪衣道:“纪家堡被人灭了门,竟然与铁血门的命运没有二致,从公子,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奇怪?”
从人宗叹道:“我...的确不知其中原委。可能是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宫雪衣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你的话。不过,事关重大,我还是希望从公子能够随雪衣去一趟纪家堡。”
从人宗看了他一眼,低头叹道:“好吧。十几年的恩怨,是应该了结了。”
第二天一早,宫雪衣带着纪晚情和从人宗夫妇一起赶去纪家堡。我心中沉重,只得默默地送他们出了门。
我呆呆地坐了一日,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心头愈加烦闷,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回真大师的话,肯定不会假,可是,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阿?
傍晚时我正想回前院去看看,却见武吉走过来,道:“严老板!我家主子想请严老板赏脸吃个饭。我们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就会离开云海。”
听说他要走了,我心下竟有些失落,木然地点了点头。武吉领着我走到湖水支流拐弯处,便见到湖岸上停了一艘不大的游船,东方汐站在船头,见了我便道:“严老板果然肯赏脸
,请!”
我上了船,武吉武玄却下了船去,慢慢地将船推入湖中,只觉得船身平稳地向南湖晃去,他二人却并不上船来近身保护,心中虽然疑惑,却不好多问。东方汐慢慢地划动船桨,不
一会儿便进了南湖。夜色渐明,月光甚美,清晰地投映在船舱里,舱内两旁挂满了灯笼,更显得清亮之中柔和无限,令人心生暖意。
我在舱内坐下,案几之上早已经摆好了酒菜。东方汐停好船,进了舱来,坐在我对面,执起酒壶为我斟酒。我低下了头,心头念头重生,不断猜测其意。
他举起杯来,轻声道:“在下先敬严老板一杯,请。”
我只得举杯道:“不敢当,请。”
他一饮而尽,叹道:“严老板,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请你来,只有一事相求。”
我微微一愣,道:“不敢。方公子有何事,吩咐便是。”
他放下杯子,说道:“我明天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云海。我本来就希望能将岳母接去明都安置,怎奈她却不愿。唉!我想,只能拜托严老板多多费心,若有任何需要,大
可以托人来明都带个信儿!不管有什么事,我定然相助!”
我心中微微一动,叹道:“你有这个心,我替干娘多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干娘的。”
东方汐举杯道:“如此,就多谢了!严老板以后若是有空,也可以来明都有万,让在下也能一尽地主之谊。”
我心中不免暗叹,打死我也不去明都!脸上却只能微微笑道:“多谢方公子的好意!小女子若是真有那个机会,定然去拜访方公子。”
东方汐淡笑着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请恕我多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严老板的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微微一愣,叹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说的。”
东方汐道:“哦?看来严老板与先夫的感情甚笃阿,还真是令人羡慕。”
我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