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高将军!”孟轩行礼道,“在下孟轩,久仰大名。”
“孟大诗人,久仰久仰。”
“这是醉归楼的老板孟凌,也是我的弟弟。这是郗颜公子,文武双全,是人中龙凤。”
“幸会,幸会。”
“高将军可是大将军高武之子?”郗颜问高梓辰。
“正是。”
“早听说大将军父子英武神勇,今日一见,十分佩服!”郗颜道。
“过奖过奖,郗公子也身手不凡。”
孟凌将三个闹事的男子赶了出去,叮嘱护卫和管家严加管理,然后让小二收拾一间三楼的包厢,摆上好酒好肉,请高梓辰,郗颜和孟轩前去。
四个人坐在包厢内,桌上摆着名酒佳肴,两个雕花支摘窗半开,微风吹来,酒菜香气四溢。从支摘窗下可以看到醉归楼外的长昭街道,街上行人来往,不时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沉醉啊。
“高将军,郗公子,请。”孟凌给大家倒酒说,“谢谢两位出手相助,替醉归楼解围。今日大家相逢,是一种缘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甚好。”高梓辰说,“我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身边的朋友不是将军就是武士。今天能和大文豪交朋友十分高兴。”
“为我们的缘分干杯!”郗颜举起酒杯说道。四人一齐喝酒。
“高将军是第一次来醉归楼吗?”孟凌问。
“我常来这里喝酒。”
“荣幸之至!”
四人饮酒吃肉,十分尽兴。郗颜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吃肉,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口味是偏素的。
“郗公子觉得这些菜不合口味吗?”坐在郗颜旁边的高梓辰忍不住问。
“呃,我只是胃口不好,不想吃太多。”
“嗯。郗公子武艺高强,而且据我观察,郗公子的武艺包含着阴柔之道,甚妙。而我习得的武艺全是阳刚之法,很容易被敌人以柔制刚。有机会希望和郗公子切磋切磋。”
郗颜听到他说阴柔之道,面露尴尬之色,回答道:“不敢不敢,你是大将军,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所谓阴柔之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她伸手拿酒壶,露出长袍里面的鹅黄色夹衣,夹衣上绣着一朵一朵的兰花。
“公子……”高梓辰惊愕地看着郗颜的夹衣。郗颜犹豫了一下,心想高梓辰和孟凌都是可靠的人,就不必假扮男人了。她说:“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一名女子,我从小习武,还会喝酒,常和父亲来这里玩。我和孟轩公子来这里喝酒,不想引起麻烦,因此女扮男装。”
孟凌会心地笑了笑,说道:“无妨。”高梓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郗公子,不,郗姑娘的武艺有几分柔美。郗姑娘武艺高强,酒量好,又豪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郗颜不好意思地说:“各位公子见笑了。”
“诶,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敬你一杯!”高梓辰高兴地说,然后向郗颜敬酒。孟凌问道:“郗姑娘,寻常姑娘都在娘家绣花赏月,你为何如此脱俗呢?”
“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在家绣花赏月,都是自己的选择。就像我带兵打仗一样,可以这么打,也可以那么打,只要最后胜利了就行。”高梓辰抢着说。
“高将军说的是。”孟凌只好说。
郗颜苦涩一笑:“高将军说的是没错。但我看来,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不是我故意要追求与众不同,而是命运的安排让我这样。如果我出身优渥,我会做一个足不出户吟诗作画的女子,过云淡风轻的生活,而不是风霜刀剑的生活。”
孟凌若有所思地看着郗颜,心想这个姑娘并不简单。高梓辰看着郗颜有些心疼。孟轩道:“郗姑娘,其实每种生活都有它的快乐和道理,与其多愁善感,不如享受当下!”
郗颜知道孟轩是不会懂自己在说什么的,于是故作豪迈地说:“正是这样呢,为了当下,我干一杯!”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国仇家恨吞进肚子里。即使周围再繁华,朋友的劝慰再有理,也无法让她释怀。她背负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人可以倾诉。
四人边吃饭边聊天,到了晚上,孟轩送郗颜回仙乐楼,孟凌送高梓辰出门。临走前,孟轩告诉孟凌郗颜在仙乐楼的身份,孟凌有些意外,但无所谓,只劝孟轩交朋友要摸清楚底细。
郗颜回到仙乐楼,不禁感叹这里和醉归楼比起来,真是糜烂阴暗。她上楼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裁缝,想起柔芷的事情,便把裁缝叫到自己绣房里。郗颜问裁缝前几日跳舞的衣服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裁缝说自己用心做的衣服,没有阴谋,衣服破了也不是她的问题。
“当真是这样吗?”郗颜趁着酒劲说道,“柔芷小姐对你很好吧?”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个裁缝,尽力为郗颜姑娘缝制衣服。柔芷小姐对大家都挺好的,难道有什么错?
柔芷小姐是仙乐楼的花魁,小姐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你……”兰儿很气愤。
“衣服的事情陈妈已经和我说过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裁缝转身要走,兰儿想阻拦,郗颜阻止了她,让裁缝走了。
“小姐,这个裁缝欺人太甚!衣服的事情想想就知道是柔芷在捣鬼,这个狗裁缝得了柔芷一点好处,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罢了,罢了。这是仙乐楼,柔芷是花魁,我是无名小卒,所以出了事情谁都不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