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楼,”声音虽然略略颤抖的鼻音,却还是无法落泪,或者,已经不会了?“找块干净的布,一个向阳的地方,埋了吧。”
太理智了是吧,就连触摸它最后的遗留都不肯,那么明白的知道,死去的它身上会有多么可怕的细菌病毒。
还是,怎么都不敢碰触那失去了温度和柔软的僵硬?
沧楼已经抽泣,却忽闻如蜜这样说,挂着泪珠的脸茫然的对着如蜜。
“葬了吧。”况且,这种时候,不能因为它乱了方寸,也不能让它再多惹出事端。
“大人……”沧楼微张着唇,有些惊讶,那沉静如海的悲凄跌宕的潮汐般,控制着平衡,绝不蔓延。
“别同任何人说,包括王女,若有人问起来,只说那日喂过它山猪肉,又喂了牛奶,许是涨死的。”如蜜背转身,简单的交代完,就走。
沧楼愣愣的看那孤魂一样的背影,不解她为什么把悲伤隐藏的那么深,明明已经弥漫在空中,却绝不发泄。
而她交代的话。
涨死?还是吃了山猪肉和牛奶?
神色变了变,好个滴水不漏,就算有人察觉那不是涨死而是毒死,却也有理由解释,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它从出现时,就是自己的消遣。
如蜜把脸自水盆里抬起,纵横在脸上的,只是水珠,而已。
软软的毛,和热热的身子,每次抱完放下后,如蜜都要认真的洗手换衣。
每次王女来如蜜这里,两人拉上床帘前,都看见三色的一球蹲在窗台,不屑的瞥一眼。
如蜜曾戳着它的肚子感慨,不知道多少少女为了细腰饿死,这猫儿却一直好食欲的不复从前身材也不遗憾。
王女曾那那猫儿与如蜜比较,领回来时一样的戒备和瘦骨嶙峋,偏偏那猫儿好养的很,如蜜却怎样都不上膘。
曾经,它绕着裙角穿梭,看似精明的脸傻乎乎的叫两声。
又一个再也不回。
“如大人。”青创喜滋滋的声音,刺一般扎入如蜜的回忆,“殿下让奴婢来看看京尹夫人走了没,若是走了,就请您过去。”
随手扯过布巾,擦拭干脸上的水份,“去帮我另拿套衣服,”如蜜说,身上的已经沾湿。
镜子里的女子一贯无色,看久了如蜜还是不懂,同样相似的五官,在母亲脸上,在如果脸上,在自己脸上,却是截然。
一直是怎么苍白的女子啊,不仅是外表,连内心都一样。
没用青创殷勤,让她在门外侯着,自己梳整着发辫。
“小白,没有说过几句有用的话,却有一句,讲的极对。”她漠漠然的眼神,唇角飘忽邈然的笑,“笑容,是最好的化妆品。”其实,小白还有说,“我若是不笑,就会哭出来的。”
“蜜。”王女笑嘻嘻的迎来,反正都是在场的都知道她们的关系。
“莫要再逼我吃这些了。”如蜜的视线却从一进门就放在那满桌精雕细琢的食物上,拜托,她今天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不要再折磨她了啊。
“当然不让你全部吃完。”王女舔舔唇,喜喜的笑,“我陪你。”
如蜜用力的呼吸一下,浅浅一笑,“好。”她说。
爱情,就是含笑饮下你喂来的毒,无论青果也好,什么也好。
“对了,”拉如蜜坐定后,第一筷子,就伸向那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熏染的,红通通的糕。
如蜜转头看她,看她不同寻常的欢喜,是,要说什么吗?
“青果,吃了吗?”
青果。
如蜜摇头,“好酸。”除非你来喂我,不然怎能下咽?
“尝一下这个。”王女探出筷子,示意如蜜。
微笑,张口。
下意识的,眉头有拧起。
“好甜。”腻腻的甜,酸倒的牙齿这下全部化水了。
“绿情红意两相宜。”王女笑的很开心,凑唇到如蜜耳边这样低语,“蜜,我喜欢你。”
原来,那青果,是这个意思啊。
没出息的,如蜜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抬头看她,眉眼柔媚。
什么情过啊,真是,那么容易被影响,不应该啊。
是真的爱了吧。
“我也是。”如蜜毫不客气的举箸夹来那赤红的糕点一块,整个塞到王女口中,成功的挡开她偷吻的唇。
“e~甜~”王女也拧眉头。
就是,同甘苦咯,“总比那么酸好。”真的是倒牙。
王女软软的依在如蜜身边,“那个是越酸越好,然后,”轻轻吻她的面颊,“这个当然是越甜越好。”
“为什么。”她吹的气在耳畔蹭的好痒。
“一个习俗。”一个仪式,王女并不再说明,“好了,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设计一个人。
当然不告诉你。
“想你。”如蜜摇头,我现在正在等收网,“你呢?”
“想你为什么又瘦了。”再瘦下去,就没了。
第102章
“衣带渐宽人不悔。”如蜜皱皱鼻子,甜甜的笑开,“是什么习俗?”喂胖了猪杀来吃吗?那也没有怎么酸的甜的上的啊。
依在她怀里,舌尖是尚未消化完的甜。抬手抚她的轮廓,“千兰,”王女说,“的订婚仪式。”本来就打算好,若是她问,她就告诉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让她直接说,还真是有那么点点的不好意思。
什么什么什么?
如蜜看着埋头在自己肩膀的女子,这个绝色,刚刚动动唇,说了什么?
“等等,”如蜜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