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玉簪便只一半没入了平阳地胸口中。
陈娇死死咬住嘴唇,手足无措地愣在当场。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平阳下如此重的手?是气的失去了理智吧?毕竟平阳怎么可以那样对自己?那酒明明是被下了药的,否则昨晚她不会那般失态!心中转过千般念头,陈娇盯着平阳,既想杀她泄恨,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心底一时间五味杂陈,理不出个头绪。
平阳怔怔的看了眼刺入胸口的玉簪,而后缓缓将目光移向陈娇“你可以杀我的,我不会还手。”血如长蛇一般由胸口蜿蜒流下,平阳地脸色苍白,神色却平静,她定定的看着陈娇,眸光黯淡而绝望。
“你滚!立即滚!我不要再看到你!”将头扭到一侧,陈娇的声音冰冷地毫无温度。
“好,你放心,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平阳喃喃道,伸手神情木然的将胸口的玉簪拔出,不顾血流如注,机械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下了床朝屋外走去,她脚步踉跄,整个人魂不附体般木然的离去,自始至终未再回头看陈娇一眼。
长廊中冷刚沉默地跪在那里,看着平阳慢慢走近,只低头道:“请公主赐手下一死!”
“为什么?”平阳定定的看着冷刚,声音有些飘忽:“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刚不想再看到公主痛苦,唯有出此下策。”
“呵呵、、、、那你可知你这样做非但帮不了我,反倒让我这辈子都失去了靠近她的机会?”平阳惨然地笑,绕过冷刚,一步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继续
劫
春去冬来,一年转瞬而逝!
平阳果真遵守了她的承诺,不再见陈娇一面!她离开未名居地那天曾让莫言捎话给陈娇,说她可以随时离开未名居,没有人再会限制她的自由!陈娇原本是想离开的,但从冷刚口中得知那日事情的真相后,她却最终留在了未名居。这天下虽大,却莫非王土,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躲不开这大汉王朝,与其如此,又何必跋山涉水,行走天涯?而且心中隐隐希望能再见平阳一面,对她说声抱歉。
冷刚,莫言依旧留在未名居照顾陈娇,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两人在陈娇面前都闭口不提平阳,他们不提,陈娇自也不会开口相询,一年间平阳便如人间蒸发一般从陈娇地生活中消失了。原本以为生活便会一直如此平淡却宁静的过下去,但冷刚与莫言不经意间的对话却改变了这一切。
“冷刚,现在战局怎样?”
“淮南王的兵已到了长安城下,情况并不乐观!”
院落一角,莫言与冷刚皆都眉头深锁,面有忧色。淮南王刘安兵变造反已攻至长安城,大将军卫青率军攻打匈奴回援不及,大汉王朝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
“那公主现在如何?”比起整个国家,莫言更为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公主亲披铠甲率军守城,已在城头坚守了三天三夜!”冷刚一向冷漠的面容首次露出焦急之色“莫言,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去保护公主,陈皇后便交给你照顾了。”
“可是——”莫言迟疑道:“公主有命让我们一心只负责陈娘娘的安危,不得擅离其身边半步的。”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冷刚打断莫言,决然道:“不论受何等责罚,我都要去城头保护公主,我不能让她有分毫损伤,这是我曾经亲口对我爹做出的承诺。”言罢,冷刚便欲转身离开,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同你一起去!”
冷刚与莫言一惊,回头便见陈娇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冷刚不知陈娇在那里站了多久,但看她的眼神却能确定自己与莫言方才的谈话她定然全都听到了。为难的皱紧眉头,冷刚开口道:“娘娘,城上危险,您不宜去涉险。”
陈娇缓步走到两人跟前,极力掩饰着此刻心中的不平静,挑眉冷冷道:“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这——”冷刚怔了下,看着眼前凤目轻挑的陈娇,被她身上尊贵的气势所摄,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我带您去!”目光掠过陈娇望向城池的方向,冷刚心中暗叹:公主,您想必也是希望见到陈娘娘的吧。
夜被火光照亮,喊杀声响彻整个长安城,强弓劲弩呼啸而至,箭落如雨,杀气漫天!城头,平阳傲然而立,指挥若定,冷眼望着城下淮南王的叛军,心中一片冷然。
“来人,取弓箭来!”挥手命人取过弓箭,平阳搭箭上弦,瞄准叛军的旗帜“咻”地一箭射了出去。“哗啦”一声,叛军旗帜被利箭射断,众守军哄声叫好,叛军却顿时乱作一团。
平阳轻轻一笑,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她缓缓转身,目光透过层层人群一眼便瞧见了那城角边站立的人,虽然戴了斗笠,平阳却是立即认出了对方:“阿、、、、、”心中大喜,一声阿娇尚未唤出口,一阵利器破空之声突然由背后传来。“噗”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支利箭猛地贯穿了平阳的胸口。
“平阳——”陈娇失声痛呼,再也顾不得什么,拨开人群踉跄的冲到平阳身边,冷刚则一直紧随其后。
“平阳你怎么样?”陈娇紧紧扶住平阳,双手不停的颤抖,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捅了一刀,泪水霎时冲出眼眶。
平阳扯了扯唇角,想对陈娇笑一笑,血却不可抑制的从嘴里涌出。
“平阳——”陈娇伸了手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平阳嘴边的血迹,想要阻止血液的流淌,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