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嗔怪之意顿去,想了想道:“他的剑势展开,犹如大海狂涛,力之所向,挡者披靡,普通士兵不论是群战还是单打独斗,都拦他不住。想用箭阵对付,他的轻功又极其高超,无法滞留住他。只是我看他出剑时锋芒太露,似乎有点儿管不住自己。”
嘉凛点头:“旁人运剑,如果剑势开合过大,就会力不从心,回剑无力。可那人恰恰相反,他的剑势上力道充沛,剑势愈开,力度愈大。你说他锋芒太露,有些管不住自己,这话不错,可这也正是他的剑术可怕之处。”
我微微一笑,道:“这可怕之处也正是他的破绽所在。太极拳最奇妙的奥秘在于‘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我话音未落,嘉凛已然惊啊一声,笑逐颜开,击掌叫道:“可以用你刚刚所施的绵劲缠住去势,把他的剑势破解……”
我笑了笑:“我也只是想当然,能不能真的破解,还有赖于实践。”
嘉凛想了想,哈哈大笑:“这是行得通的!若能把这绵劲运用纯熟,以柔克刚,我虽然不一定能赢他,但却有人能够打败他!”
匆匆吃了一顿军中的粗粝早餐,我和嘉凛打马回城。
朝阳把整个安都都笼上了一层金辉,嘉凛驻马扬鞭,指着挂着“玄天门”三字的城楼,朗声大笑:“我十七岁时初入安都,筹划四方楼的修建,当时曾经立下宏愿‘有朝一日,我要立马于玄天门前,指掌江山,为天下百族的共主’。立马于安都玄天门,我现在已经做到。”
朝阳灿烂,金光辉煌,秋风冽冽,嘉凛傲然端坐,雄姿英发,转头笑问:“谏卿,你可愿意站在我身边,助我指掌江山,成为天下百族的共主?”
刹那间,我头晕目眩,心神俱动,胸中热血翻涌,脱口而出:“我……”
第十八章 红颜怒
纵观整个安都,只有四方楼才清早开门,正常营业。我与嘉凛二人双骑,离四方楼还有二十几个马步,四方楼的牌楼下已经出现了几条人影,其中之一正是百纳楼的历功大掌柜。
等到近前,才发现除去历功以外的两人一个甲胄在身,显然是军中的将领;另一个文官却有些面熟,依稀是原顺的降臣。
这一文一武二人大清早的跑到四方楼来,面有急色,当然是为了军务政事。
我跃下马来,对历功等人道过早安,再看嘉凛,突然间有些心里发酸,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耳中却听到那两名文臣武将同时开口,请嘉凛处理急报,嘉凛淡淡几句话,将两人安抚住,然后唤了我一声:“谏卿!”
我抬头看着他,嘉凛微微一笑,歉然道:“你不愿意相助,自是我的过错,若是因此而使你心中不快,却是我错上加错。”
我怔了怔,心里酸楚,忍不住踏前两步:“我……”
嘉凛的笑容里浮出一丝苦涩之意,语气却殊为温柔:“我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两人相对,心中有愧的,其实是我啊!
我实在按捺不住,张了几次口,才说:“十八爷,留随于军政之事,并无长处,能用的地方,只在新学破旧,安抚士人学子之心。如果您不介意,留随愿意和四方楼的士人学子住在一起,共研新学。”
嘉凛本来黯淡的眼神刹时明亮起来,笑容里的苦涩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面对那由黯转亮的笑容,我几乎忘了所以,忍不住闭了闭眼,有些不敢看他。
嘉凛探手入怀,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印鉴递给我,沉声道:“谏卿,你可以凭此印接掌四方楼,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调用。”
“是。”我笑,苦笑:“十八爷要务在身,留随不敢惊扰,这便告退了。”
历功是带着两名文臣武将来找嘉凛的,待我向嘉凛告辞后,便笑眯眯迎上来接我:“天一公子用过早膳没有?要不要先进楼里用早膳?”
“多谢历掌柜挂心,留随已经吃过了。”
此人貌似忠厚可欺,我却实在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小觑了他。二人客客气气,彼此谦让着进了四方楼,走在四楼分走的中枢道上,我想了想笑问:“历掌柜,昨夜管鬼祖管先生可曾夜起,把舍弟送回百纳楼?”
历功一愕,笑道:“公子料事如神,管先生昨夜四更时分的确将留浪公子送回慧生姑娘处去了,说是留浪公子不喜与他同宿,夜里吵闹不堪,他实在耐不住。”
我心里雪亮:定是当阳生昨夜败走,立即便寻入了安都管鬼祖的住处,情人久未见面,哪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