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的远不止本德斯一党。现在所有的反对全球体制的人都动起来了。
也合当是行政委员会有此一劫,区区几宗小案,警事组织却在案发数月以后还没掌握一丁点儿线索!这让本德斯的“一体共和不科学论”越卖越叫座,反对全球体制的人越来越多。
反对派好象找准了一体共和身上的那道口子,他们现在正拼尽全力要将它越撕越大,坐等一体共和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彻底的死不复生,他们的目的就顺理成章的达到了。
首席行政长官陈玿光连续三次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全体公民致歉。但他越是道歉,以本德斯为首的反对派越是咬得凶。陈长官说:“我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反对派便揪住这一句轮番狂轰滥炸:“行政委员会遭遇到了人类历史上最重大案件-----失踪了十几个人。无法贞破,请全体公民务要体谅!”“原谅行政委员会的无能吧。他们的工作实在太难了!”反正行政委员会方面不管怎么说,反对派都要狠狠的批它个体无完肤。陈玿光接连撒换两任警事组织总干事,同时请求社会各界再给点时间。反对派又说:“全球警事组织遇到了最棘手的案件,需要一万年。这点儿时间不算太长,我们给它吧!”
在本德斯们的凌厉攻势面前,行政委员会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一连串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我不禁在想,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一切都有可能被利用!哪怕是那些不幸者的悽惨到让人扼腕叹息的遭遇!一切相关连或完全不相关连的,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生拉活扯地往他自己的棋局上放。真是人尽其力物尽其用事尽其理啊!
阳明,我亲爱的朋友,你带着你母亲和两个妹妹究竟去了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们!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盼你的消息!你可知道,你们的离去,成为了一些人向陈长官发难的有力武器之一!朋友,您和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已经远离了纷争,运离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事实上阴谋家遍布了每一个角落,他们时刻幻想着等级秩序的去而复来,好让他们继续其高曾祖辈帝王似的无与伦比的显赫与荣耀,以及远胜帝王十倍的可以架空一切的实权在握!
而吴大俞叔叔呢,您老人家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你们一家人让我盼得好苦,等得好苦!
……
直到4月20日,我日盼夜盼的吴叔叔才从澳洲回来。那一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从8872平台到亚科院迎接他归来的人足有十好几号人,几乎都是他的学生,朋友,同事。另两位迎接者千真万确是重量级的-----那是他以前的“学敌”在专业期刊上被他驳到服贴认输的同为动物学家的桥本隆治和他的学生川岛次郎。我们一一上前同他握手拥抱,没有人同他有过多的交谈,一声声亲切而简单的“您辛苦了”却是胜过千言万语。所有人都知道,在深陷失亲之痛的人面前,也许沉默不言就是最大的尊重。
“吴叔,我妈说叫您先到我们家吃饭。”我说。
“哦,好吧,真是打搅你们了!”
吴叔叔同我爸是世交,铁得像亲兄弟一般。所以对于母亲的邀请,他根本不用客气。
“老吴。”用过午餐,母亲便招呼吴叔叔到客厅里喝茶聊天:“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全部,沉默,良久。客厅里很安静。但在这里,我想他同样会感觉到像他自己家的那种温馨。
“吴叔,您怎么到今天才……!”我本想问问他为什么回得这么迟,话还没说出口,母亲忙示意我不用再问,我忙住了口,绝不敢再提了。
“老吴,就住我们这里吧,我让南箎照顾你。”
“不,不,这怎么行!我还是……还是回去吧!”
两鬓斑白,面容憔悴的他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迈步时有些蹒跚。说走马上就要走!母亲怕他一个人孤独寂寞,便叫我搬到他们家与他同住。好陪伴左右,照顾他老人家的饮食起居。
我住是住过去了,却只有陪他聊天谈心的功能。至于饮食起居,我想应该是吴叔叔照顾我才对。他们家没有家政机器人,我感觉是处处不适应。吴叔叔却是几乎样样亲力亲为,料理得有条不紊。我惊奇之余,对他老人家真是只有佩服的份了。
25日那天,吴叔叔家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那人的身高怎么着也不会低于两米!很瘦,一张长得可做22世纪时那种飞机跑道的脸,鹰嘴似的鼻子,躲在深深的岩洞里的两只泛着蓝光的小眼睛,透过前面的圆形镜片观察着这个被他和他的同志搅得沸沸扬扬的世界。长脖颈,长胳膊,长腰,长腿。只要一动身,便让人觉得那是一根可以自由移动的某一支军队的旗杆!
“吴先生,您受苦了!我受尊敬的乔治.布郎先生之托,本来应该在两周之前到府上拜访您,那是只因锁事缠身,所以直到今天才来看望您,请您务必谅解!”旗杆言罢,毕恭毕敬地又躹了一躬。吴叔叔将来客迎入屋内,待宾主坐定,才又开口问道:“先生所说的乔治.布郎先生可是人民议会的议员乔治.布郎?”那旗杆一脸媚笑,说:“对对对,正是乔治.布郎议员先生。在下是他的朋友新教生活区议员巴哈尔.班多德.加术。在下这次来,是受乔治.布郎先生所托,替他来向吴先生表示最诚挚的问候!”
“哦,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