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未语先笑,目光亦极温柔平和。
这人无论长相还是气度都与贺竹筠有几分挂相,红豆暗猜她就是今晚的寿星贺太太了。
果听贺竹筠对她们笑道:“这是我母亲。”
又对贺太太道:“这是我圣约翰的几位学姐,虞红豆、顾筠和梅丽贞, 她们比我高一届, 读的是教育系。”
红豆几个将带来的礼物递给下人,齐声道:“祝伯母福寿绵绵。”
贺太太被孩子们甜脆的嗓音逗笑了,抬眼一扫,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红豆的身上。
这一回她之所以给圣约翰的学生广发请帖,原是存了给儿子相看女朋友的心思,早在开宴前她就特意嘱咐过女儿, 务必将每一个来赴宴的女学生带来给她过目, 今晚这些女学生她也看过不少了, 就属眼前这孩子最出众, 相貌标致不说, 举手投足间还有种明丽欢怡的气度, 甫一进来, 就把客厅那些孩子全给压下去了。
她含笑抬手一指,问女儿:“这位是虞小姐?”
贺竹筠抿嘴道:“是。”
贺太太不着痕迹地又指了指顾筠和梅丽贞:“顾小姐、梅小姐?看来我这记性还不算顶坏,竟都记住了。虞小姐看着很面善,我们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红豆一怔,以自己的好记性都记不起何时见过贺太太,可见贺太太是记岔了,碍于是长辈,不便反驳,只好笑道:“想是在圣约翰门口跟伯母见过面。”
贺竹筠插言道:“虞学姐是教育系的优等生,就连最喜骂学生的严夫子都常夸虞学姐呢。”
贺太太一心要给儿子找个拔尖的,听了这话更满意了几分,抬头环顾一圈,问下人:“二少爷呢?”
贺竹筠道:“我也在找二哥呢,刚才还在前头,一转眼就不见了。”
红豆忍不住也抬头找了找,贺云钦不知去哪了,到现在都未露过面。
贺太太眉头微蹙,儿子回国后迟迟不肯谈恋爱,又曾跟段明漪闹出那样一桩新闻,为了给儿子相看女朋友,数月以来她不知做过多少安排,怎奈儿子自己就是不肯上心,好不容易借寿宴邀了这许多好孩子来,本打算让他自己交际,他倒好,干脆不到女人堆里来,照这样下去,再来几个顶漂亮的女学生又如何,今晚的盘算依然会落空。
这么一想,便有些意兴阑珊,往客厅角落一瞧,段明漪正仪态万千坐在钢琴前弹琴,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站了好些沪上淑媛,都在含笑听她奏琴。
贺太太看了一会,淡淡收回视线,心里的疑惑怎么也压不住,儿子这般散漫,莫非真对这女人有什么心思不成。
那边女儿已拉了虞小姐几个坐下吃东西说话了。她跟太太们聊天,免不了也听上两句,虞小姐说话直中有婉,倒是个诙谐豁达的性子,像是说起了学校里的事,内容大有趣味,不一会就围拢来好些少男少女,都在听虞小姐说话。
就在这时候,门口路过几个年轻人,一路说说笑笑,正要往里头的桥牌室而去。
贺太太一眼就瞥见了儿子,佯怒对下人道:“去,把那臭小子给我抓回来。”
其他太太哄堂不已:“贺太太这话说的,你们家二少爷说起来也二十多岁了,人也算稳重,怎么到了贺太太嘴里,还像在说小孩子似的。”
贺太太故意道:“他这般不着调,哪有半点大人样子。”
那下人笑着跑到贺云钦面前说了几句话,贺云钦转脸一看,母亲端坐在小客厅沙发上,正冲他怒目而视,不觉有些好笑,只得跟身边几个朋友告了罪,到了跟前,跟母亲身边几位长辈打了招呼,这才道:“妈,找儿子什么事。”
贺太太嘴上对儿子不满,心里并未认真生气:“光顾着在前头招待,忘了后头这些客人了?我跟庄太太她们到后头花园打牌去,那边十来个小朋友都是竹筠学校里的学姐学长,你既是竹筠的兄长,理应替我过去招待招待这些小朋友。”
贺云钦朝那边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红豆,头一回见她穿旗袍,那颜色像淡月也像微云,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同一朵娇樱,有种灿然盛开之感。
他一望之下,只觉无数美景全送到眼前来,目光停了一瞬,正要移开,贺竹筠已在那边冲他招手了:“二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