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找不到出路,从来他是受尽宠爱,众人众事皆被依从的。可以往的生活轨迹,今儿完全变了个样,由下午在元平院开始,他就不断受到挫折和打击。在他记忆中,从来不理会他,不管他事的安伯父,突然说要替自己父亲和大哥,好好管教自己,这也罢了,少岚当时心想,也许这不过是安伯父当着自己大哥的面,却不过情,说说客套话罢了。
及到了晚上,筝姐姐一脸凄苦,难忍的悲痛,却不肯在荣嫂子面前告诉自己,好吧,也许当着旁人说不出口,可现在他小心不显意地来到这里,来到筝姐姐的院子里,她竟然还不肯见自己不见也罢了,还说那一番莫名而心狠的话
这个世界,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少岚一时发狠,向力向身边一颗小树踹去,柔弱而稚嫩的小枝条,哪里禁得当这样有意地暴力摧残?只是啪嗒一声,刚抽出芽来的新生命,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子规默默走上前来,轻轻拉起少岚的双手,放进自己手里握住,温室里的生命,欢迎来到这真实的,有风有雨,有悲有泪的世界。第一次历练,也许是最难以承受的,不过,这也就是成长必须的代价,穿过风暴,方可脱去稚气,真正长大成人吧。
当下少岚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柳清院。
这里朱槿与齐妈妈已是等得心焦了,一见少岚回来,赶紧上来就拉着问:“岚少爷怎么才到?才书桐姑娘来送熏笼,口中只说祁二爷睡下了,就不打扰了,叫送到下处去。我们这里听了只是奇怪,又不敢多话,只好应声而已。子规,你带岚少爷去哪儿了?听书桐的口气,原该早就回来才是”
子规不好开口,唯有看向少岚,少岚这里哪还有心情来解释这许多?理也不理那急得出汗的二人,径直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朱槿见状,知道必是有事,只是到底人已经回来了,也不必赶在这一时,硬逼其开口,遂跟进屋里去,见少岚无话,便问要不要歇下。
少岚还是不理,人坐在里间桌前的椅子上,胸膛一鼓一鼓的,上下起伏,喘个不定,明显被气得不轻。
朱槿一见便知不好,从来没见少岚这样过,他能有多大气性?又有谁敢给他气受?从小到大,最难过便是受了少宇几句狠话,关在房里不给出去,当时少岚也不曾太过认真生气,出不去也罢,自己一人在屋里发疯发了个够,过后出来也就算了,还是一样张嘴就是玩笑,行事不受影响。
可现在明显不同,少岚受了气,还气得不轻,他刚才不过是去拢香院跟安大*奶吃了顿饭,去时人只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朱槿心里痛惜不已,却只想不出原因来。安大*奶为人最是宽厚知理,恤情识体,她不会给少岚气受的,朱槿心里肯定这一点,那么,好好的,少岚为什么生气?
子规默默站在外间,透过拉起一半的帷帘,看向里间的少岚,眼里俱是同情。她知道他是受了委屈,可是也没有办法,这才是刚刚开始呢,往后的岁月,对这纯真少年来说,只怕是越来越难了。可怜可惜,现在看着少岚,子规只觉得,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缓慢成长的,自己。
第二十六章 旧事生疑满腹冤
第二十六章 旧事生疑满腹冤
却说少岚回来后只是气愤难当,朱槿不知何故,只看子规。子规意知不可劝,遂只淡淡道:“岚少爷怕是累了,还是该早点休息才是。明儿必要早起,安老爷已是发过话了,大小姐不也这样嘱咐的?”
少岚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待开口高声泄火,子规又款款道来:“大小姐已是不易,岚少爷还该多多体量才是,不该为了一时小孩子脾气,误了大事。”
少岚脸一下憋得通红,再说不出话来,朱槿听这话却奇了,赶着就问:“大事?什么大事?”
子规微笑道:“读圣贤书,求明日功名,还不算大事?姐姐别再多问了,就快伺候岚少爷歇息吧。”
朱槿到底比少岚年长几岁,见子规神色不同以向,当下也不再问,就替少岚宽衣通头,子规这便出去打水了。
待一切安定,少岚睡下之后,朱槿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来,依旧叫子规去了外间大屋,拉她坐下来,语气急切切,又诚恳恳地问道:“好姑娘,这会子能说了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子规坐下来想了想,这方开口道:“朱槿姐姐当真是当岚哥儿性命一样疼爱,不过看他着了些气,就这样起来。”
朱槿听后更加不耐,却只得强压下性子来,柔声细道:“不是这么说,我的好妹妹,你没见刚才岚哥儿那样?说与你也不明白,你没跟他多久,自然不明白。我只对你说一句,岚哥儿一般不会气成那样,从小到大,我也没见他这样过。”
子规叹了口气,安慰朱槿道:“我知道,跟是没从小跟过岚少爷,不过姐姐神色还看不出来?不过可惜这气不是别人给的,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