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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娥转身见子规站在身旁,一把将其推开,口中怒道:“你还呆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跟着寻去早起我也没出去过,左右不过是这屋里,你们里外仔细找找,别给我托懒混事”
见宁娥似动了真气,书桐与子规不敢怠慢,里间外面,搜罗了个干净,只恨不能将地砖翻过来细瞧,就只不见那香囊的影子。
萼儿和小英子听见屋里忙乱,遂也进来跟着乱找了一气,究竟没找到,萼儿一时不当心,嘴快道:“奶奶,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的,找不到就罢了,奶奶那箱子里好东西多呢,一个小小香囊算什么呢”
只听啪地一声,萼儿的脸上登时就吃了一巴掌,火辣辣地,一下便肿起老高,众人没料到宁娥竟真发起火,耍起脾气来,且从来宁娥向是宽厚,从没见她过手打过一个丫头的,瞧见这一幕,一个个都愣在当地,开不得口。
宁娥动手打过还不解气,勃然大怒,口中直斥道:“你这歪泼蹄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主子的东西,要由你来论好坏了?怎么,我的东西不值钱,丢了就丢了,原不值得你动手去寻是不是?你倒大起来了,到底你是奶奶还是我是奶奶?也怪我,平日里纵坏了你们,一个个都眼大心空了,都成了没有左右的皮靴,不分反正了是不是?得了食,添了肚就打牙闲嘴的嚼舌头咬蛆儿,正经事一件不**瞧不是,若我收了声,你怕不就赶着下去,抢那刚散下去的果子去了?呸一个个烂了心的,才得了赏这就得了兴了,告诉给你们,今儿若找不到那香囊,就关起院门来,一个个给我大太阳底下跪着,什么时候见了那东西,什么时候起来说话”
自跟了宁娥,进了这拢香院,众丫头从未见过宁娥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都呆了,一句完整话说不出来,平日里嘻笑玩乐时的做态,此时再不敢拿出来,见萼儿吃了这么大一记,也都再不敢劝,书桐领着头,就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宁娥发完一通无名火,身不由起地后退,坐了下来,一时又气又囧,气的是,那东西怎么好好的不见了,他是用了多少真心诚意,又费了多少心思才得无痕无迹地到得自己手中,自己竟这么大意,失了去;囧的是,自己从来没在丫头面前如此失态过,就连大爷给自己甩脸子,故意冷落自己让自己难堪,自己也没有当着众人面发过火,使过性子,今日竟不要了这淑良模样,做出泼妇之态来,究竟所为何事?她在心里拷问自己。
子规见上头半日不说话,抬起头来看了宁娥一眼,见其脸色已由红转白,心里掂量了几分,又静候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回奶奶,奴才有话说,不知,该不该说。”
宁娥才发过脾气,且是又气又悔,身上已再无力气,听见这话,嘴也不动一下,只将左手轻举,示意其说话。
子规便开口道:“回大*奶,我们几个,里外都寻遍了也没有,奴才想起来,刚才姿姨娘带着榴哥儿在这里玩的,也许她们见着了,也说不一定。”
一语惊醒宁娥,正要叫子规那边寻去,就在此时,只见绮墨掀帘子进来了,眼见地下齐齐跪了一地人,倒愣住了,不敢说话。
宁娥也不理地下丫头,只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她有什么话说?”
绮墨见问,只得用手托出一个东西来,送到宁娥面前,又道:“奶奶,才姿姨娘给哥儿换衣服,见哥儿手上正拿着这个,想起来是大*奶的东西,本要立刻就送过来,谁知哥儿竟不给,一抽手就哭个不停,姿姨娘无法,只得让哥儿玩了一会子,好歹想了个法儿,用个苹果给换了下来,怕大*奶着急,就赶着让我送过来了。”
宁娥一见绮墨手上正是自己的那只金累丝香囊,心里立时松快下来,脸色也缓和了,手脚也回过温来了,口气便不一样:“原来是小哥儿拿去玩了,我说呢,好好地在这院里,也没出门去,怎么就不见了?你们几个我是知道的,也不是那起贪手的小人,行了,都起来吧”说着亲自将香囊接了过来,自己挂上了方罢。
这里地下众人见其脸色回缓,便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个地站了起来,却也不敢出去,只围在屋里,听还有什么吩咐。
宁娥只当没这事发生过,挂好香囊就站起身来,口中说道:“没事了,都去用饭吧,才唬了一跳,这会子就多用一点,不够再去厨房里要去,中午都吃饱点,晚上还不知道闹到几时呢”言语间又恢复平日里温和模样,刚才那人,竟如地下钻出来的一样,这会儿又钻回地里,消失不见了。
子规正要当前扶住宁娥,宁娥用手轻轻推开,微笑道:“行了,你也去吧,里间香焚上了没有?”
子规回道:“回大*奶,已经焚上一会子了。”
宁娥边向里走去边说道:“那就得了,都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坐一会,若外头有人来回事,就说我歇下了,让明日再来,若有很要紧的,让去打吴申家的先料理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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