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了没有?一会儿记得带去给封老太太。”
金徽一面拿出两只头面箱来,一面答道:“已经包好,一会儿我亲自拿着,奶奶只管放心好了。”
乾娘点头,看着金徽打开箱子,挑拣起来,不一会儿,满头珠翠,装扮已毕,乾娘又挑了支镶金点翠缠枝菱花簪子出来,递给金徽道:“出门前戴上。”
金徽笑逐颜开,忙接过称谢不已,乾娘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穿着玉色对襟长衣,浅青金色撒花缎面交领马甲,竹青色挑线裙子,笑道:“这裙子还是我未出门时候穿的,给了你倒好。”
金徽笑着回道:“奶奶的东西,还能差。只是我人小微贱,不配穿罢了。”
乾娘笑道:“你这嘴甜的,哄我的东西罢了。”
金徽忙道不敢,又问道:“今儿,还是留下玉屏看屋子?”
乾娘哼了一声,说道:“不是她留下,还能是我留下不成?或者,你想替她留下?”
金徽陪笑道:“那可不成,还是让她呆在家里得了。”
乾娘最后看了铜镜中自己一眼,转身道:“传饭吧。”
拢香院里,宁娥正在洗梳,身穿绛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的丝罗长衣,靓蓝色流苏垂绦宫裙,一支缠丝赤金镶珠丹凤挂珠钗,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琴丝望了望她,嘴唇蠕动了下,终是没说出话来。
宁娥明明看见,只不作声,将一对赤金蝴蝶镶蓝宝坠子戴上耳朵,才慢悠悠地说道:“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没有?找人去催一声,今儿要早些用早饭。”
琴丝哎了一声,正要出门,见韵波捧着个樱草色弹花暗纹包袱皮包得方方正正的个东西,进来了。
琴丝笑了,问道:“什么好东西,看你那局促样儿,是你的心肝不成?”
韵波小心翼翼将包裹放下,长出一口气道:“这可比我的命值钱。”
琴丝好奇,揭开便看:原来是个象牙雕荔枝螭纹方盒,象牙方盒,盖面浅浮雕双螭,古意盎然。琴丝叫了一声好,又道:“怪不得你这般小心,原也值得。”
宁娥里屋听见,也问道:“什么东西?”说着人便慢慢踱了出来。琴丝忙上前扶着,宁娥走近一瞧,也点头赞道:“果真不错。是筝妹妹的东西吧?也就是她,能拿得出这样的东西来。”
韵波闻听此言,不免得意,又说:“大*奶还没瞧见里面呢。”
宁娥一听,便忍不住伸手打开那象牙盖子,不觉眼前一亮,原来里面安安稳稳放着个犀角雕八仙庆寿图杯,敞口敛足,自底至口雕虬松巨干,其枝叶伸至杯口之内,藤萝缠绕树身。所雕八仙、寿星及童子皆栩栩如生,白鹤翔舞并刘海金蟾,活泼泼如在眼前,确是件祈福祝寿的佳品。
宁娥见了,不绝口地赞叹,又说:“到底是安家的女儿,出手就是不同。”
韵波心下一动,便开口笑道:“大*奶说笑了,这里谁不是安家的人?一般如此罢了。大*奶的东西,想来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吧。”
宁娥笑着点头,对韵波说道:“你说的有理,是我口误了。”
这时其筝其兰进门,正巧听见宁娥的话,其兰问道:“嫂子哪里误了?”
琴丝忙接口道:“二位小姐请坐,大*奶这里正夸二位小姐的贺礼好呢。”
其兰愣了一下,尚未开口,其筝便说:“是啊,我跟兰妹妹就算在一块了,省得分两次,费事。烦大*奶给我们写上名儿吧。”
宁娥微笑点头。众人始坐下,用起饭来。
韵波见一时无事,便叫小丫头们小心候着,自己出来廊下坐着,图那院门口吹来的风凉快。一出门,正瞧见书桐坐在廊下,小心地拈着个香包,细瞧着。、
韵波见了笑道:“什么好东西?瞧你眼都直了。”
书桐抬头见是她,也笑了,道:“是绮墨的,我看这绣工不错,就拿过来细瞧瞧,想依这样子,也做一个来挂。怎么,你这会儿倒得闲了?还不快过来坐下,一会儿去了封府,有你忙的。”
韵波坐下后,见四下里无人,便悄悄跟书桐道:“书桐姐姐,听说芩姑娘原本今儿是在家的,怎么后来又说要去了?”
书桐淡淡道:“还是不因为老爷?芩姑娘前些日子是跟老爷赌气,才说不去,谁知老爷平日里宠归宠,真到了讲究的时候,一丝口儿也不松。芩姑娘没法儿,眼见老爷这两日又出了门去,她还赌气?赌给谁看?留在家里也是闲着,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韵波听后,又问:“芩姑娘,还是为了身份的事儿?”
书桐点点头道:“可不是为这事嘛。”
韵波轻叹一口气,道:“芩姑娘也不容易,跟着老爷那么多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