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二爷要我来,也不过伺候他更衣添水罢了,又不上爷心尖上的人,爷是连正脸也不待看的,哪里就知道挨了打?我自己更不好说,若说为了这点子小伤,挑起二爷跟二奶奶吵起来,我还能有呆在这园子里吗?要是二爷自己发现的,那又另说,可惜二爷哪有这个心?”说到这里,玉屏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子规见对方如此,一时也无话可说,却在心里默默转着念头,忽然就安慰玉屏道:“姐姐也别伤心了,才你不是说,老爷有事要二爷去办?许是二爷最近事多,就顾不上这头了。”
玉屏一边抹泪一边开口道:“二爷倒好,也不见他多忙,说起来,还有空找那吹笛子的先生闲聊呢!”
子规听了,心下叹气,怪不得见不到东哥哥了,原来倒是叫那位爷占住了动不得,当下只好笑笑道:“这位先生倒挺入二爷法眼的,动不动就去寻他说话。”
玉屏见提起苏云东来,眼里亦有些放光道:“子规你这话,说得可当真是对极了!二爷从来看不起那些清客帮闲什么的,也不见他身边有这样的人,可见了这位倒不一样,二位一起,只是有说有笑地,要我说,若是二奶奶见了,定要说出好听的来了!不过也难怪,那小后生长得实在太好!”
子规心里烦躁起来,这话听着太不是滋味,也是苏云东为了自己的缘故,倒生生叫这些人言语间,就荼毒了!当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玉屏见了不知何故,唯问了一句:“子规你怎么了?”
子规忙笑了笑,耸耸肩膀道:“什么叫怎么了?我听你说那小后生,倒像你自己也挺待见他似的。”这话说得不伦不类,连子规自己听着,都感到有些别扭。
可玉屏就愣是一点没听出出,她脸红起来,因子规话里有些东西,正中她的心思了,当下赶着就辩驳道:“我哪里有这意思?想是你吧。”
子规不语,心中越发气愤起来。二人当下无语,只沉默走着各自的路,想着各自的心事罢了。
过不多久,倒是玉屏先开口对子规说道:“对了,子规,你不提起我都忘了,才你不是说二爷忙吗?我倒真想起一件事来,还跟二奶奶有关呢!”
子规听见这话有些包含隐情似的,便赶紧笑道:“好姐姐,是什么事?快说吧!”
玉屏这便说道:“昨儿晚上,我见二爷将所有跟班都叫到书房里,密密地吩咐了好一会子话,临走时还特特地加了几句话,正好我从外头取二爷的衣服进来,就叫听见了。”
子规忙问:“姐姐听见什么话了?”
玉屏边想边道:“我记得二爷说:张老爷回京里的事,一字不许对荐红院的人吐!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私下都跟那边有些银钱上的首尾,以前的事我不理论,也不过为了女人罢了,这事不一样,是公事!这道命令也是咱家老爷下的,谁若是不依,暗地里传了信出去,只等着叫家人收你的尸吧!二爷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从来没见他那样凶过。”
子规心下长出一口大气,好,好极,当真是要什么来什么,要东风,得东风,要机会送仇人的命,机会当真就来了。
“玉屏姐姐,张老爷要回京了?不是前几日才来这里的?还说是承了上谕,来二江巡视盐业?怎么说回就要回去了?”子规小心翼翼地,故意问玉屏道。
玉屏哪里知道那许多,只是扁着嘴道:“这我敢问?才我不是说了,二爷那脸拉得,比那地下的鬼面也好看不了多少,本正说着好好的,一见我进来了,立刻就叫人散了,过会还对我说,我也一样,一字不许对二奶奶那边吐露。我想你不是那边的人,现在也在柳清院,跟安家几乎也是没什么关系了,就告诉你,也不是大事。不过子规你可别传出去,就是了。”
子规自然点头不止,嘴上一叠声应允道:“这是当然的,玉屏姐姐只管放心,我现在整日跟着岚少爷,他又是只在书房里用功,还能去别的地方不成?别说我是无心的,就是有意要传,也没这个机会不是?再说姐姐了解我,不是那样多嘴多舌,说是非的人物。”
玉屏笑着回道:“正是看你嘴紧,才说与你听呢!也罢,这话憋在我心里,也只是难受,说出来分人一半,倒好受得多。”
子规取笑道:“那我不得替你难受一半了,姐姐倒是狠心。”
玉屏也笑,过会却又愁容不展道:“妹妹你想,那张老爷回京,是不是又要升官了?好好的,这就回去,怕不正是皇帝要升他?唉,现在这样,二奶奶就够嚣张的了,若张家还再得势,我们这班下人,还有日子可过吗?”
第三十章 一步已尽张门颓
第三十章 一步已尽张门颓
却说玉屏正与子规诉苦,道尽乾娘近日如何暴躁虐待下人,无意间说起儒定昨晚吩咐所有跟班,不得传信于荐红院,关于张言回京一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