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需担心。
但锦宜万万想不到,他的计策竟是这样“调虎离山”“瞒天过海”。
昨夜她从噩梦里惊醒,猛然发觉帐子旁站着一人,正惊疑,却突然心有灵犀。
那人轻轻地将帐子撩开,如梦似幻,眼前站着的,竟然是桓玹。
就在昨夜,桓玹抱着她,安抚她的不安,又把自己先前计划的种种皆都告诉明白。
因为如今太子被罚禁足,睿王也顺利地接手内阁,所以只剩下了最后一关。
桓玹打算用“引蛇出洞”,便是锦宜今日的宴请。
而锦宜果然完成的极好,顺利地以言语机锋引得睿王按捺不住,自己吐露了实情。
当然,这也是因为睿王一时自大的忘了形,毕竟在他看来一切都已成定局:皇帝病的昏聩,桓玹在北疆无法回来,太子也已给禁足,而内阁的事务也尽在掌握,京内只他独大……索性痛快说明心中得意的筹谋,横竖锦宜跟子远在他看来,都已经是死人了。
谁知却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大事已谐。
桓玹见锦宜入内,忙也跟着去了。反把明帝撇在外间。
子远觉着十分尴尬。
早听说皇帝陛下病重,精神昏沉,别说走路,说话都是困难。
但今日一见,明明是精神矍铄,神采焕发的依旧叫人不能直视。
子远又想到方才经历的睿王变身,桓玹现身等等……觉着这毅国公府……乃至长安都实在是太危险了。
明帝看了看子远。
虽然皇帝对着亲近的人会谈笑无忌,毫无架子,但是同子远毕竟还生疏了一层。
子远重新见了礼,束手恭立。
明帝淡淡望着面色忐忑的年青人,自己也觉着没趣,何况又知道桓玹这一进去,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出不来,难道要他皇帝陛下在这里干等不成?
正想着不如回宫,外间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内侍阻拦的声音,然后又是少年的叫嚷:“怎么不许我进去?”
明帝听了,精神一振,忙道:“快叫他进来!”
一声令下,有几道身影争先恐后地从外头闯了进来。
子远早听出那是八纪的声音,见纷纷地进来了这许多小少年,不由意外。
为首的自然是八纪,然后是子邈,萧立,再往后则是尉迟凛的孙子尉迟贞。
他们身上统一穿着射猎的服色,一个个满头大汗,眼神焦急。
猛然见明帝在前,大家纷纷跪地行礼。
明帝乍然见了这许多英姿焕发的少年们,精神更好了几分,笑呵呵地叫免礼。
八纪环顾室内,不见锦宜,忙问:“皇上,我姑姑呢?”
明帝道:“不急不急,辅国方才陪着夫人入内了。”
八纪的眼睛直了一下,身后子邈等也都呆若木鸡。
八纪呆呆地问:“皇上说什么?我三叔回来了?”
明帝笑着打量他,见少年满头的汗,把黑色的抹额都给湿透了,而且脸颊上似有伤痕,手上还有血渍。
明帝敛了笑,上前细看:“你这是怎么了?伤着了?”忍不住拉起八纪的手,小心擦了擦上面的血渍。
“不是我的血,皇上别担心,不是大事,”八纪道:“但我三叔……真的回来了?”
“嗯,”明帝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回头吩咐:“快叫太医!”
子远因为皇帝在场,不敢插嘴,如今见皇帝拉着八纪说话,自己悄悄挪到旁边,对子邈使了个眼色。
子邈正也一肚子话要问他,忙跟着退了出来。
两人退到廊下,子邈问:“三爷真的回来了?”
子远点头:“方才我亲眼所见,陪着姐姐入内去了。”
子邈蹦了起来:“太好了!”突然又捂着肩膀,皱眉哎吆了声。
子远吓了一跳:“怎么了?”忙查看他肩头,却见黑甲旁边的白衣上沾着些许血渍,翻了翻,见肩头上果然有一处伤!幸而细看之下并不严重。
子邈怕哥哥担心,忙安抚:“只是被箭头擦伤了,没有射中要害。”
子远已经变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小心?”又忙嘱咐,“千万别给姐姐知道!”
“我当然明白,”子邈笑笑,又问:“三爷怎么突然从北疆回来了,不是在那里督战的么?”
子远笑说:“我方才在旁边听着,这会儿已经平了戎人了,连先前失了的城池也都夺了回来。”
“嗷!”子邈高兴的又要跳,被子远按住,便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伤着的。
原来先前子邈跟八纪摔在地上,尉迟贞赶来点破那人不是冯朗,而那人果然从马上跃下,提刀冲上前来。
这人身形高大,黑巾蒙面,刀法十分厉害,幸而这三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倒也不觉着十分害怕,正要迎战,只听“咻咻”连声响动,密林中又有箭射出,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向着这蒙面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