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却像是被忽然惊醒一般,骤然间睁开的眼神锐利如冰,在看到坐在他身边的林海棠之后,又转为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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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 偷听
月上中天,窗户却没有关,自外面吹进来一阵隐秘的风,硬生生的把她从睡梦中唤醒了。宋砚却不在身边,林海棠心里忽然有些奇异的感觉,很想见到宋砚,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宫墙外头了。
林海棠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见侍卫过来巡夜,身形一闪,下意识的纵身越过了围墙,到了后面一个院子里。
天刚蒙蒙亮,林海棠提着裙摆,索性在这个小院落里逛了起来。她正想从门口出去,却忽然听到一段模糊的谈话,距离隔得有些远,内容听不真切,但其中一人的声音隐约有些熟悉。
林海棠心头一动,小心的踩着步子屏住呼吸,移步附耳过去。
“夫人桀骜不驯,属下曾听说过她,怕是不会听您的话,乖乖在宫内接应您。”慕容涛躬身,话里不无忧虑。
“夫人呆在他身边……不一定是坏事,再说……我找不到理由忤逆他。”
“可是……”
“没有可是!”其中一人的声音忽然大了些,正好叫林海棠听得仔仔细细。她心里猫抓似的渐渐转为惊骇,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那是宋砚!
宋砚被他说的不耐烦了,便开始搪塞,“老皇帝色心不死,强抢夫人,我能如何?加快行事手脚,早点将他了结便是。夫人跟在我身边怕有危险,如今形式未明,你若是真有兴致,就去同他接洽,细谈大事,莫要来扰我了。”
林海棠想走,附近却好像有人踩到了树枝,那人不会武功,登时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啪嗒的清脆声音叫宋砚霎时警惕起来。
“谁在后面!”
往日那股清冷的味道裹挟着凌厉的杀气袭到她的面门,明明可以逃,林海棠却呆愣在原地,任由宋砚将她紧紧地抱入怀里。
林海棠忽然发觉,这地儿除了她,慕容涛,宋砚,还有第四个人存在。现下那第四个人已然逃跑了,她正好顶了锅。
宋砚显然也发现了,但他并没有问责,而是用自己的身体遮盖住她此刻一身凉意,蹙眉苛责道,“病没好,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督公!”慕容涛杀机四露,仿佛只要宋砚一声令下,就会取了林海棠的命。
同为武夫,林海棠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慕容涛的视线锁定,若不是宋砚替她挡去大半,怕是现在早就不能动弹了。林海棠顶着压力佯装害怕,努力的往宋砚怀里缩,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一般。
“宋砚……我好害怕。”林海棠垂眸做小女儿情态,心里却在想宋砚刚才还未完的话。
宋砚却握住了她的手掌,和声问她身上还有哪处觉得不舒服的。
慕容涛还欲说话,宋砚却道:“好了。此事便先这样安排,你下去吧。方才逃掉的那只猫儿,你去抓来。”
慕容涛纵有千般万般的话要说,此刻也只能告罢。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林海棠一眼,林海棠竟感觉他在骂自己是狐狸精。
宋砚看透并不说透,他怎么会不知道林海棠这副模样是假装的?只是有些事情,阿棠想装,他又怎么会不配合呢?
正文 21 你若是不曾威逼父亲 该有多好
宋砚拦腰将她抱起,林海棠掩下内心的酸涩,主动的将双手揽到了他的颈窝里。母亲说的话还在耳边,楚韵昔日的警告竟是真的。宋砚为了得到自己,竟污蔑父亲,叫他在牢里吃尽苦头,受尽磨难,最后还阻挠母亲将父亲赎回,导致父亲文弱身体吃不住就这么去了。
饶是母亲待自己再怎么不好,林海棠又怎能忘了她那慈父?
宋砚将海棠放在了床上,单膝跪下除去她的鞋袜,那双好看的手毫无阻碍的捏上了林海棠赤裸的双脚,待血脉顺畅了,这才半苛责半心疼的将脚塞到了被子里,玩笑似的说:“往后若是再犯,这双脚便不要了吧。”
林海棠不敢置信,宋砚这话不会是假话,他既然这么说了,难不成是真想将自己的脚砍下来?可是既然要威胁自己,为她疏导血液的动作又为何这么温柔?
林海棠有些发懵,背后的伤口纵是好全了仍在隐隐作痛,她呼吸一窒,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很冷,可是你不在身边,我便出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