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空气像是凝滞般沉闷。
长久的静默过后,林海棠忽而笑了一下,明明是坐在那里,偏却产生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楚韵柔美的脸上化出一抹苦笑,遥遥的指了指白瓷的碗,“督公叫我在里头加了点东西,我不能忤逆他,可我总觉得与夫人一见如故,现在与聊上几句,这感觉更盛了些。想来,夫人也是性情中人,我实在是怜惜夫人,就多嘴提了句,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加了点……东西?”听了这话,林海棠却是不怎么信的。她与楚韵素不相识,对方上来便和自己套近乎,现在又来说宋砚的坏话,不知心里是打的什么算盘。
她正这么想着,喉咙里忽然涌上来一股腥甜,她欲说话,张嘴却喷出一口血来,登时倒在青石上不省人事。
楚韵起身,那副相似的眉眼露出来的,却是一派阴毒。
正文 16 中毒与补偿
乾清宫内总是一股呛人的中药味儿,老皇帝十二岁便登皇位,二十五岁才干掉掌权外戚与大臣独权,他活了一辈子,握了一辈子的权利,眉头却总是皱的。
宋砚双膝跪地目不斜视,老皇帝拄着下巴似乎是在睡觉,又似乎不是,宋砚跪地已有一个时辰了,饶是自小习武如他,此刻也有些受不住了。
“你倒是能捱。”老皇帝终于还是不忍心,目露不解,“那女人当真就这么值得你这么做?”
暖阁里的热气熏的他发懵,宋砚舔了舔唇,声音嘶哑艰涩:“润之求万岁爷赐药。”
老皇帝问他:“你是何时发现楚韵有问题的,我对她很有信心,想来她不会蠢笨至此,透露了消息叫你跑来找我。”
宋砚道:“而楚韵诗书皆备,奴才试探过几次,她防守的滴水不漏,尾巴处理的干净的很。奴才能查到的唯一消息便是,楚韵背后是贤王,而贤王素来瞧不起奴才,不会在奴才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他若是知道楚韵有这等本事,定不会将他塞到奴才身边。”万岁爷确实打得好盘算,如果不是贤王,还有福王桂王等等,只是他正好算漏了一点,楚韵的眉眼像极了林海棠,他又怎能不上心?
万岁爷目光渺远,似感叹道:“朕老了,玩心思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解药我可以给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砚苦笑道:“万岁爷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
老皇帝道:“把人放我身边养两天吧。”
宋砚心尖一颤,百般滋味萦绕心头,繁杂思绪化为一声轻叹,宋砚双膝跪地,向老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自当从命……希望你能待她好些,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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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荇叶渚找到了中毒的林海棠,情况紧急,他便引导着林海棠将所有的毒素都逼到了眼睛处,肺腑是护住了,然而眼睛都受了很大的损伤,现下只能微微的睁开一点儿,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
她心里有些慌,抓住了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也是仅有的一只手,假装镇定道,“我的眼睛,是不是不能恢复了。”
她似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眼睛,然而咬紧的牙齿和不自觉用力的手泄露了主人此刻的心情。宋砚看了便觉内心一痛,宽慰她说:“没事的,毒性轻微,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别怕就是。”
林海棠低低的应了一声,瞧着有些失落。她抓住的那根手腕并没有瞧起来那般瘦弱,而是强壮有力的。她不想放开,也不能放开。
宋砚将林海棠额前碎发梳理齐整,语气轻柔道:“楚韵是旁人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我推拒不得,怕他人起疑心,便索性将她关在后院。她入我府内两年多,始终未能的手,先前我不在府内的消息,以及公孙锦很有可能跟你在一起,便是她泄露给傅如意的,这次或许是病急乱投医罢。让你着了她的道,是我的疏漏,夫人想要什么,我尽量补偿你。”
林海棠怔楞间,忽然想到了楚韵与她说的话,又想到了宋砚说对方是挑拨离间的奸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在看不透。
宋砚,我父亲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正文 17 别动 让我抱抱 就抱一会儿
她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不想脸上早就皱成一团。宋砚抚上她的面庞,哄小孩似的说,“有什么心事,与我说说可好?”
林海棠觉得自己对宋砚的感觉其实挺复杂的。一来,是自己为了救父亲才嫁给他,而宋砚对她也很宽容,几乎不会来约束她做任何事情,甚至还多次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