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灵打了个哈欠,右手往后,长伸了个懒腰。这是他呆在在山谷间无聊的第七个日常。细细感受着依然冰凉如初的左臂,他想着自己往后恐怕要做一个独臂汉了。
他的后背伤口基本愈合,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如蜈蚣般爬满了他的后背。走出小木屋,春日骄阳映射在这个少年的脸庞,如母亲的双手,轻抚着这个长着一脸稚气的孩子。但是此时少年的目光,如沉浸于自我的困兽,暗淡了本该有的青涩光芒。
远方传来一声声熟悉的猿叫,那猿叫每天换一种节凑,每一声都是不同的音调。在这本该沉静幽冥的峡谷带来一丝活泼一丝生力。那死猩猩不会是在哼歌吧。醒灵却平淡的笑了笑。这只猩猩太通人性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是时候去看看她了。醒灵拿起一个包裹快步向森林深处走去。那个救下的女子,那天在自己身上像死狗一样趴了一晚上,就昏迷不醒。想到这,醒灵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个少年的双眼在那一刹那恢复了他应有的稚气光芒,脸色微微发红。然而这种神态转眼即逝,在少年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琉璃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记起了那个让她绝望无助的夜晚。也许这就是她作为一个祭司的使命,然而她打破了这种命运,她理因受到神罚。但是她内心的直觉告诉她,她信奉的神不该这样,那个狮子的到来让她开始怀疑动摇于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本是场无边黑暗。在她挣扎于她自己存在的时刻,那个少年将她拉回来了。这理应存在于她这个世界不变的规则。她能明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是她发现黑暗消逝不尽。只有正义与邪恶,这个世界好像少了什么显得如此空洞无趣。
醒灵并不知道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带给了琉璃的世界多么大的影响,在他眼里,他只是想本能的遵从自己内心的直觉。他认为,在他快死去的那一刻,那个直觉占领了他的世界,那个直觉便是他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全部。而此刻,少年一心想着等这个女子醒来,就向她告别。那个柔弱的女子在她身边就是一个麻烦,一切对于他找她的不利因素他都必须全部避免。他那份脆弱的不甘,他那份追求力量的**正在逐渐增强吞噬着他的内心。
醒灵收回自己迫切的内心,一脸平静的走进了一个山洞。他欣喜的发现,眼前的少女已经恢复了精神,在一旁打磨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那双柔和的目光长着修长的睫毛,专注于手中的五色药草。时而在一片红色花瓣,放入自己的丹唇,缓缓咀嚼。少女的神态如天使般温柔,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蓝光如夜色的温柔,让人的内心归于安宁。
醒灵在那一刹那望了出神,但是他马上回过神来。“你醒了吗?”醒灵露出一丝微笑,友善的望着这个眼前女子。琉璃一怔,回过神来。望着这个眼前不知名却拼死拯救她回来的少年,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速度,脸微微发红。随即娇声道“今天早上醒来的。”随后她发现少年苍白的左臂依旧冰凉如初,她恍然记起那晚由于自己过于疲惫,急冲冲地撕下身上的衣布粗略的包扎后并没有做后一步治疗。那晚她太累了,经受了生死边缘的挣扎,她又用恶魔草强行逼出自己的生命力传输给眼前的少年,以至于她趴在少年身上就昏迷不醒了。
“你的左臂。。。。”
她神色忧然,关心道。
“很不幸啊,7天了,毫无知觉,可能已经坏死了吧。”醒言道“你好像懂一点医术,可以帮我把坏死的部分切除吗?”
“我可以。。。但是。。。对不起。”
琉璃望着醒灵,一脸悲伤,双眸看着那浑然失去生机的左臂,愧疚感徒生。
醒灵望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女子,目光突然往斜方向一瞥,摸了摸脸尴尬道“没关系的。。。你已经尽力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呢,快给我动下手术吧。左臂很不舒服。”“你忍着。”随即琉璃双眼露出一股坚毅,她的双手升起了一股蓝色火焰,用一旁的树枝升起了熊熊焰火,然后她拿起背后的一把刻着符文的银色小刀,在这上面慢慢炙烤着。
她在醒灵有知觉的左臂上部分涂上了清凉的不知名的草药。醒灵只感觉一麻,接着随着那些坏死的组织被锋利的小刀一丝丝的割裂开去,醒灵只听见耳边的碎肉风离得吱吱声。随即左边一轻,那只冰冷的左臂从他的身上脱落,留下一滩黑血。“左臂都开始和身体连合了,如果我能早点醒来。。。”琉璃怔怔地望着掉落的左臂,一脸惆怅。“没关系,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醒灵突然想起了那个小木屋,他隐隐记起有一把小刀也像这般轻轻的割裂着自己的这具身体。那种皮肤的撕裂感却盖不过那指尖传来的温柔。抛开这段记忆的碎片,醒灵突然一脸严肃,问道“你叫什名字?”
“。。。。琉璃”少女突然停下正在为醒灵包扎的双手,双脸微微一红。“琉璃。。。。。我们素不相识,我也是不经意间就从狮子口中救下了你,但是你也花了很大代价把我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我们也算两清了,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们就此告别吧。”醒灵一脸平淡地说道,“我。。。。”琉璃此刻双眼一怔,她曾幻想过,这个眼前的少年受到真正的月露莎的指引,带她走出这黑暗的深渊,他或许能带她找到那个她真正想找的世界。“勇士往往执著于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