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门的兄弟还不个个对他服服贴贴的吗?可惜、可惜,就是脾气太好了,总让人……”
莫愁听了这一段对话,心下不解。
脾气好是坏事吗?老人家不总是和蔼可亲的吗?
她向来不是擅于思考的类型,揉了揉腿,马上又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朝上山的来路张望着。
突然,不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苏州分堂的人也太会摆架子了吧!咱们总堂的兄弟去求个疏通;居然不肯买帐。”
“总堂有什么了不起?上回……”
远远的,她看见两名身穿天易门服色的壮汉挽起了袖子,正脸红脖子粗的争执着,瞧那怒气勃发的身形,似乎是一触即发。而在两人之间,夹着一名身穿白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好言相劝:
“两位兄弟,同是一门之人,也不必如此……啊!”
其中一名汉子突然出手,一拳猛地打了过来。
只见那白衣书生肩头一沉,看似踉跄了下,身形却在避开攻击的同时,巧妙地护住了身后的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请两位……”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拳,那白衣书生居然没有吓得魂飞魄散,仍是一脸诚恳的劝说着,不知他是太过天真,还是对危险的感觉太过迟钝。
“呼!”的又一拳打了过来,这回,正应了“池鱼之殃”这句成语——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胸膛。
只见他身子稍微晃了一下,似乎颇感吃痛,仍是不肯移开脚步,温文的嗓音未现丝毫怒意,仍耐着性子劝说着:“两位兄弟请收手,有什么事好好说……”
“什么好好说?赶快闪开!咱今天定要为总堂的兄弟出一口气!”
“出什么气?难道我就怕你不成?”
只听见“呼!呼!”声响,正在气头上的两名壮汉同时出拳,这回掌声夹带着劲风,显然力道不小,眼见那名白衣书生就要左右同时中招,当场重伤了……
“你这书呆,还不快闪!”
莫愁终于忍耐不住,小小的身子窜了进来,左挡右格,然后迅速的腾出一只手拉开那颀长的白衣身躯。
向来率直的她,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劈里啪啦地念了一大串:
“你这呆子!不会武功还来劝架,你不要命了吗?挨打不还手,你是笨蛋吗?文弱书生没事跑来沧山干嘛?”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大串“书呆、呆子、笨蛋”的训骂,那一双温纯的男性眼眸露出困惑的神情,注视着身材娇小的她。
白衣男子有些诧异地说道:“姑娘,你……小心!”
男子的一声惊呼使她抬眼,迎面就是横扫而来的拳风,这一下来得突如其然,饶是身手不错的她也来不及避开。
闭上了眼,内心做好飞出去准备的莫愁,突觉身子被一股温和无比的力道卷了出去,避开了凌厉的拳风,在一旁稳稳的落下。
颇感意外地张开了眼,她正待询问,却看见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名汉子突然垂手而立,恭敬地叫了声:“朱堂主!殷堂主——
她那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两条熟悉的人影。
“唉唉唉,莲生,你又在充当和事佬了吗?”年轻快活的声音传来。
听见“莲生”二字,她不禁心中一跳,赶忙四处张望着——
方爷爷上山来了吗?他什么时候上来的?怎地她没发现呢?
“羽弟、五郎,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她身旁的温文嗓音应答着,温醇从容的语调透着欣喜。
听到双方愉悦的互换问候,莫愁脸露惊讶之色,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身旁的男子,颤声说道:“你……你们叫他什么?”
“莲生啊!”两人一脸的理所当然。
莫愁立即呆楞在当场。
“都是你们害的啦!”面对眼前这两个一脸幸灾乐祸的家伙,莫愁大声埋怨着:“什么年纪最长、一甲子的功力,你们根本存心耍我嘛!”
“小莫愁,我朱羽可是从来不说谎的喔。”瘦长青年为自己辩解着:“莲生今年二十六,虽然只比我和……”他比了一下身边的俊美同伴。“殷五大了两个月,可也算是八杰中最年长的啊!”
“那六十年的功力怎么说?”莫愁气呼呼地转向名叫殷五的蓝衣书生:“难不成你连他前几世的功力也算进去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