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聪明的人莫过于杨玉漱,身在大夏时懂得明哲保身,丝毫蛛丝马迹也未漏出,成功瞒天过海。趁着琅琊慕容氏犯上作乱,宫廷混乱之际,动用自己的人手成功逃离大夏皇宫。乃至于至今,宇文彻都以为她失踪在宫中动乱之中,并不知道她竟然是南楚送进宫的细作。
杨玉漱虽然成功脱身,但回到南楚却并没有喜悦。按理说,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登基当了皇帝,看在往日情分上也不会亏待了她。但杨玉漱并不满足,她要的是楚修泽专一的爱。
进入南楚宫廷,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幻想终究是会破灭,因为他早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女人,连带他的后宫,无一例外的都是与她有相似之处的女人。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此刻面见朕?”楚修泽话语中饱含了不满,她明显是冲着自己宠幸青茹而来。
杨玉漱脸色也不是很好,早间康必成领着青茹来的时候,她便知道大事不妙。待康必成宣了他的旨意之后,她内心更是嫉妒疯了。
“臣妾要跟陛下商谈的事,比朝政军务还要重要。”
楚修泽挑了挑眉,“哦?朕倒想听听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杨玉漱跪下道,“臣妾请陛下恩泽朝廷重臣之女,莫要再宠幸普通宫女。”
楚修泽张狂而笑,“玉妃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何必在这儿跟朕兜圈子呢?”
杨玉漱咬了咬牙道,“陛下宠幸的女子皆是苏琬清的替身,您该忘了她了,她现在是夏皇的妃嫔,她不可能再回到南楚了。”
楚修泽抓起案几上的墨玉砚台朝她砸去,虽然未砸到她身上,却在她面前摔了个粉碎,足以震慑的她心惊胆战。
“她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她是南楚的公主!”
这话深深刺激了杨玉漱的恨意,原来在他心目中,她已经卑贱到连喊苏琬清的名讳都不可以了。她愈发恼火,反语讽刺道,“原来陛下也知道她是南楚的公主啊!那您为什么还要生出那样不伦的心思来呢?”
被如此顶撞,楚修泽自然气的半死。但对待杨玉漱,他始终狠不下心来,毕竟她牺牲了近十年的大好年华,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带去了温暖和慰怀。
“你退下吧,今日之事,朕不与你计较。”
杨玉漱却哈哈大笑,举起胳膊将衣袖向下扯了扯,露出皓腕上朱红的一点,“你不是一直以为我失了贞洁给宇文彻吗?今日你可看清楚了?我至今仍是chù_nǚ之身,我为你守身到现在。”她话锋一转,“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呢?她是宇文彻的女人,她夜夜和宇文彻鸳鸯交颈,从躯体到灵魂,早已没有一处干净的了!”
“你闭嘴!”楚修泽狠狠拍在御案上,强行逼迫自己忍受这一切,“滚!朕不想看到你!”
不知用了多久,楚修泽才从滔天的怒火和怨恨中缓解出来。每个夜晚,只要他想到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霸占,他情绪便波动不稳,双眼充红想杀人。可他劝告自己要忍耐,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届时他会把最好的一切给她,让她再也不为国仇家恨所累。他会让那些害她受伤的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只为替她出一口恶气。但现在,支撑他走下去的精神支柱竟蓦然倒塌。他不想再等了,是时候让高傲如斯的宇文彻向他低头了。
翌日,楚修泽在朝会上正式提出了攻打大夏的想法。然而,群臣却默不作声,只因百年来南楚一直在弱势地位,从未主动攻打过敌国,如此,让他们心中倍觉不踏实。
“宇文氏入中原已有数百年,在体力上早已与中原人无甚差异。以往我南楚从未主动攻打过他们,但不意味着不能打。南楚的男儿亦不比他们差,尔等缘何胆小如鼠至此!”
皇帝声声质问回荡在正阳宫大殿,令朝臣都深埋着头不敢吱声。
楚修泽继续道,“朕回到江南不过半年,便能重建皇业,复我楚氏辉煌。而今,必要乘胜追击,获取更多领土!既然你们不敢直愣愣地去攻打夏朝,将两广富庶之地攻占总是没问题的吧!”
文臣武将见这位年轻帝王就要发火,便含糊地应了下来。楚修泽表面上温和谦谦,实际上却是雷厉风行之人,当即开始部署兵力,调兵遣将。
“两广地盘虽大,却不代表难以攻占。借助地形和天历必能取胜,何况如今江南、赣州尽数归入南楚,那里的地方官早已惶恐不已,大有不战而胜之势。”
楚修泽暗中研读兵法多年,虽然没有人教授,却单凭自己的天赋无师自通。关于兵力的部署甚是有章法,令很多老将都赞不绝口。
五月末,中原大陆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南楚主动夺取两广地带,经过短短十来日,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到六月初时,除去西南蜀地,长江以南尽数划入南楚版图。
尽管宇文彻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窝火。
“两广被江南给隔开,南楚初建时,那里的守军便已是惊恐万分。如今楚修泽派十万大军攻打他们,想拼命坚守一番的,基本失败告终。瞧见先例,那些人更是不会抵抗,结果不战而败。”宇文彻略带怒意地讲着,最后叹息一声,“只是可惜朕当年用了一年统一南北,才短短十来天,就让楚修泽给分裂了出去!”
“臣等以为,当下之计,不是针对南楚立刻开战。一则北方将士不适应南方闷热潮湿气候;二则军粮已严重不足,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