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头,继续看着外面的大海,向更远的方向。我20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丧失勇气。
我不想说话,也不只给如何动作。如果这是一个熟练的嫖客,他应该知道如何引导新来乍到的妓女,总有某种方式,残忍的,或是温柔的。不应该我来做思考。
程家阳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年轻的女人站在窗边。不见正面,可黑色的长发让我想起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人,顽皮活泼,聪明搞笑,身上有让人艳羡的勃勃生机。
我其实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只好说:“嗨,你要喝点什么?果汁,香槟还是茶?”
我看见她慢慢转过头来,然后,我们都愣在那里。
她先是看了看手里的门卡,又看了看我,确定没有走错房间。她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巴,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此时脸已经飞红,她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终于快步向门口走去。
在菲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拽住了她的小臂。她低着头,不看我。我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我在今天不想孤独。我轻轻说:“既然来了,就留下来。”
没有人知道,菲此时的心理是怎么想的。
后来我问她,她说他忘了。
她仍是不愿看我,像是安静的作了深呼吸,然后脱了自己的鞋子,坐在窗台上。她穿的是一双纤细的蓝色的高跟鞋,她一定是累了。
我们都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我对她说:“看到是我,你意不意外?”
她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你。这是,”我思考措辞,“朋友的安排。”
“那你意不意外,为什么是我?”菲到底是菲,她擅长与人针锋相对。
我点点头,我承认,我很意外。
“我在夜总会见到过你。”
“欧?”我不常出入那种地方,居然被她看到,这样想,难说不是缘分,“我是什么样子?”
“烂醉如泥。”
“说些什么?”
“一个女人。”
“她今天婚礼。”
“难怪。”她终于看看我,几乎是怜悯的,“所以要发泄?”
我无法回答。答案已然明显。
“你呢?”
“你问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
菲轻轻笑了,那不是我认识的她的样子,那种笑,秋天的瘁草般,苍凉的,渺茫的。
“钱。”
“钱?”
“否则是什么?”她继续看向窗外,“我需要钱,着急的时候,得到这个差事,赚钱赚得满快,数目也不少,当然了,说是不少,也不可能入你的法眼。所以我来这。没错,很意外遇见你。”
“你愿意给我多长时间?”我问。
“不知道。到你满意?”她自知说的轻佻了,摇摇头,掩饰局促,“我没有别的安排。”
我走过去,在她旁边俯下身:“之后就让我们忘了这件事情。但这个下午,我们好好渡过,行不行?”
她看我。
我们离得很近,闻得到对方的呼吸。菲很香甜。我看得见她细致的皮肤,我的手抚在上面,轻轻抚摸。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猫儿般的一双眼,褐色,透明,渐渐蒙上情欲的气息。
可身体仍然有些僵硬。
我揽过她的腰,贴近我自己。我在她的唇上轻轻滋润,然后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我们的嘴巴纠缠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这嘴巴和这丁香小舌,有些熟悉,我想起某个混乱的夜,未完成的艳遇。我看看她,又看看她,我笑起来:“是你?”
“是我。”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尚着薄薄衣衫的身体严丝合缝,“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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