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路途遥远,我今天很累了,去休息了。”说完她就直接往客房走。
“嗯?我还没跟表哥说给你安排房间呢!”云江临愣了愣,立即出声提醒。
“我与你是夫妻,我自然睡你房间。”云素千走远,朗声回答。
“……”
云江临一时语塞,这逻辑,似乎没毛病,他还能说什么?
申时末,天空阴沉了下去,仿佛被巨大的幕布蒙住了双眼,朦胧的俯视着这片大地。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有人缓缓进去,又将房门关紧。
他没有去书桌前,而是径直走到一处书架后,拿了一本书。
书被拿走的同时,只听得书架后咔嚓一声,整排书架竟从中而裂,缓缓露出了后方的暗格。
他伸手扭开了暗格的门,一个长形的古木匣子呈现在了他的眼前,除此之外,这个暗格里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他将盒子取了出来,放在了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微微颤抖,仿佛生怕一用力,手中的东西便会碎了一般——盒中是一幅卷轴,轴体装饰简单却不失华贵,轴面泛着微光,仿佛有水在流动,彰显出它绝非凡物。
卷轴被徐徐打开,画中的内容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氤氲而痴迷……画中是一名白衣女子,顾盼生姿,衣袂如飞,仿若天人。
他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就要握不住手中的画,片刻后,他又攥紧了手,骨节分明,目光如刀,仿佛忍受着极大的挣扎和纠结。
终于,在画轴被他捏碎之前,他松开了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迅速的将画轴卷起,放回了盒子中,用扣带将盒子扣紧背到了自己背上。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出门。
沈倚在假山旁待了一个下午,大家都仿佛有默契一般,没有一个人再来寻她,她凝望着空空如也的回廊,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或许暗暗中,她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会主动来找她。
然而,并没有。
抬头望了一眼渐暗的天色,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准备回房。
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黑影,她立即转头,就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自回廊尽头的偏角处跃出了墙。
这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她踟躇了一瞬,也不再多想,立即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那个身影一直沿着凌府后的偏僻小路飞快的钻进了后山的树林中,她远远的跟着,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避免被发现。
那个人虽然换上了一身便装,背上背了一个大木盒子,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那是凌星和,他一个人鬼鬼祟祟去后山做什么?
后山的树林比她想象的要深远宽阔,之前在凌府远远眺望,只能看到一片青黑的小山丘,果然是不入林深处,不知深浅。
小心翼翼的避开着周围的草木,她远远的吊着,凌星和的警觉性十分高,每走几步皆会放慢脚步留意周围的动静。
她隐在树梢中,一路跟随,终于在一处林木稀少之地,凌星和停了下来。
她抬眼望去,眼角一跳,险些从树梢上跌了下去——眼前竟然是一片墓地,大小石碑林立,错落有序,看规模形制,这似乎是家族墓葬。
凌星和这时候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蹲在树干上,观察。
站在墓葬前的凌星和突然警惕般的环顾四周,她立即将身体隐在了巨大的树枝后,待他终于确认了周围的环境回过头去,她才又探出头去看。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抬脚走向了一处——那是整片墓葬里最小的墓穴,封土前半人高的墓碑上刻着什么字,由于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楚,只得把目光锁在了凌星和身上。
他在墓碑前蹲下身,缓缓将背上的盒子解了下来。
除了沈倚,远处似乎有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仿佛又将某人放空了,明天有糖吃,嘎嘎嘎
☆、一半魂魄
凌星和将盒子放在了墓碑前, 蹲着身, 默不作声的看了墓碑许久,才缓缓将手伸向了扣带, 试图将它打开。
林间突然起了风,卷起了片片枯叶洒在了墓前, 有一片落在了他手心里,他微怔,放下了那片枯叶,抬手缓缓拂去了墓碑前洒落的叶子。
沈倚靠着树干, 听着林中簌簌的风声,聚精会神, 不敢放松警惕, 耳边拂过的风十分冷, 她不禁打了个颤,缩紧了脖子。
然而她的动作并没有缓解那阵冷风带来的寒冷,反而觉得身旁多了一股子湿气,她不禁转过头去看……
眼前陡然放大了一张惨白的脸,瞪着两个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正深冷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将她吞进眼睛的黑洞里。
“啊!”她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往后躲,下一瞬,她就从树干上跌了下去。
凌星和立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