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春日清晨、一辆满载的公交车飞驰在远郊开往市区的柏油马路上。凌克坐在车厢中部的橙色老人专座位上、正仰头张嘴假寐着。昨天熬夜到凌晨终于完成了公司老板融资开发的一款手机交友游戏app发布。毕业才几年的他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一个小小的手游公司产品主管,负责品控/测试/策划等等一揽子的重任,连夜的通宵在这个南方城市里简直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困倦的凌克歪坐在椅子上伴随着公车的摇晃、正准备要进入深睡眠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挤了一下。凌克抬眼一看:身边一个富态微胖的拎包中年妇女正在挤压着他的手。“阿姨你坐、你坐”凌克站起来让开老人座、点头对着妇女微笑着说。“不用客气啦……”富态的身子熟练的在人群碰撞中挤进橙色椅子里,妇女随后一个扭头、眼睛坚定的望着车窗外的朝阳景色。
凌克左右望了一圈,心里叹道:这路公车沿线都是旧城的小区、真的很难得见有美女光临啊……。正想着想着、身边挤来一个看起来有60多岁的老头子,头发灰白、风尘扑面、身上穿着旧款的油腻西装,西装里面的白色背心不协调的搭配着深色运动裤,灰发老头手上还喽着一个蓝色袋子、脚下踏着一个耐克气垫跑鞋。
凌克侧开身子让那老头子挤向橙色的老人专座,老人挤到了刚才那个中年妇女身边、那个中年妇女仍旧坚定的望着窗外风景、对身边的事情妄若无知,周边的老弱孕座位的年轻人也都在沉浸在迷迷糊糊的游离中。拉着吊环晃悠的凌克享受了几个秒睡的盹以后,睁眼一瞄:发现那个老头子手中挂着的蓝色袋子里、正伸出第三只手、倒腾着富态微胖妇女手中的提包,把包里面的手机、钱包、电动球、购物卡往袋子里面搬。
“我要怎么办?”凌克还在想该要做什么的同时、手已经伸过去狠狠的抓住那从袋子里伸出的那只手的大拇指,扣得死死的。
“哦哟、哦哟~,年轻仔、你想做什么?”那灰白发老头子低声说。
“阿姨、她偷你的包!”凌克大声的对那个妇女提醒、同时在召唤着车上人员的帮忙“哪个朋友过来帮忙一下?”
老头子见势不妙、挥起老拳捶打着凌克的头脸、还用足下的黑色耐克跑鞋跺着凌克的脚。
剧痛的凌克骂着“小偷还打人啊、瞄了个咪的!”凌克用力一掰老头的大拇指、那老头子吃痛得紧、只能蹲在凌克面前曲着手,旁边的那阿姨手脚麻利的从老头子那个袋子里翻出自己的手机钱包等杂物连同一盒益达、塞进了自己的挎包并扣上了扣子还把拎带搅在手上。
本来十分拥挤的车厢里默契的腾出了一床的空间,空间里只有站着的凌克和蹲在他面前被别着右手的灰白发老头子。老头子被凌克反拧着手和大拇指、在嚎啕大哭、声音凄惨悲恸,鼻涕口水流了一面。
“那个老爷爷好可怜”后方的一对情侣冒出个女声。
“不会是搞错了吧”一个西装革履的商务男躲在前面说。
嚎啕声继续、大家都有用谴责深刻目光在打量真凌克,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凌克的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阿姨、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警察局?”他小声的问那妇女。
“去?干什么,我的东西都找回来,人家老人家一个、还是不用这么狠了吧?”妇女忐忑中扫了凌克一眼。
摇晃的公车继续行驶,很快的郊区的又一个站到站了。车后门打开,凌克周围一圈人愈发鄙夷的看着凌克。
“真是搞事啊、上班要迟到了啦!”一个学生妹的样子的肥妹跑去车门“我去换乘一辆车去~”。
“呜呜u……”灰白发老头子还在哭着。
老司机用喊着:“门口的让一让啊~”“你们还下车不下车?”
在公车大喇叭的广播声中、凌克微微愣神手一松,那个灰白发老头抓住机会猛的一个头锤、撞实了凌克的肚子,身手灵活的窜出车门、驾着耐克气垫跑鞋、一路绝尘而去……。
前方老司机用喊:“那些小偷小摸都是有组织的、不要惹他们!以后听到提示、你们懂得的啦~”老司机说完,公车大喇叭里马上播放出一段女声语音“乘客们、请看管好你们的财务、不要遗失在公交车上……本次公交路线开往……”。
“老司机、快点开车啊!上班迟到啦”某男尖着嗓门喊。
“那个男的好讨厌哦、长得帅一点高一点就自以为是了啊、抓个小偷都抓不住、还影响我们上班要迟到咯”某女工嘀咕。
“他长得好像《笙萧默》的医生哦、就是瘦了点”某女工的同伴。
“小伙子、注意安全哦”一个猥琐的中年小男人剥着菜篮里的菜、温柔的对凌克说了一句。这娘娘腔的一句、让凌克顿时感到了人世间满满的正能量。
凌克吐了口气:“本人读书16年、年年体育满分、去年参加过1个月民兵训练、虽然我戴眼镜、可是一样打靶优秀、擒敌拳也是全优,单身手速破7赫兹”凌克一边大声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一边快步走向车门。
听着车上人的各种隐隐吐槽、凌克晃神中下了车。下车了才回过神、还有十几个站才到公司、现在还是在远郊。喵了个咪的!下车干嘛?算了、不纠结了、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走了几分钟、找了个路边小排档、吃了碗热热乎乎的老友面、终于满意的踱出小排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