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这样,就请三弟做个见证,把亲事定下,订了亲让荷花在家里备嫁,听弟妹说漕运总督年末要押运漕粮上京,到时候还要经过泞州码头,他们在码头停一下,放虎娃下船,回来把喜事办了,后年两口子早点去码头等着上船就是。”
“哥嫂想想清楚,最好也问问荷花看她肯不肯嫁,商量好了赶紧给我个说法,同不同意我今儿个都得回个话去。”
陈大嫂直接就拍了板儿:“还问什么?照你这么说当然好了,她能去京城安家我跟你哥还能拦着?”
“那行,就说定了,我去那头回个话,看这两天吃个定亲酒。”
想着女儿有福享,陈大嫂脸都要笑烂了,倒是陈大哥,多嘴问了一句:“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我们?李氏娘家不沾?”
陈老大不提,陈氏差点就忘了:“老三要带虎娃南下这个事你们先别声张,他们还没正式提起,先把喜事定了,定下之后再说。”
“要是先说了他跑不了要娶李家媳妇,托李氏的福,我婆婆包括三弟妹都瞧不上那家。三弟妹说女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挺好,立得起能帮衬相公也不错,主意大胆子肥的万万不敢要。嫂子你跟荷花说好,真成了好事做什么都得商量着来,她可不能嫌虎娃傻凡事自己拿主意。李氏替男人家出了那么多主意,日子越过越瞎。你看我现在强出头不?少操心还少受累。”
陈氏把话都说到了,回去找上李氏,讲她刚才去问过,娘家那头的确在给荷花相看,还没看好。
李氏问她提了没有?虎娃的事。
“提了,我嫂子觉得虎娃这样的踏实能体贴人是不错,她还是有些犹豫,说想听听荷花自己的说法。”
李氏皱眉:“这种事不都是父母说了算,哪有由她挑选的?”
“我们家女儿性子都比较强,她不高兴哪怕定下也难过好,问问也不错。”
“那她本人怎么说?”
“她小姑娘家也不好意思明说,我看那意思觉得不错,说虎娃踏实勤快能兴家。她那么说我赶紧帮衬了几句,让我哥嫂点了头,三弟妹不是说娘在京城等好消息,你看是不是让老三做个见证趁热打铁把亲事定下?”
李氏也觉得好,她想着现在定下能得老三一份礼,以后定的话,说不好啥都捞不着。
在卫成夫妻见证下,两家的亲事就定下来了,姜蜜拿了个红玉镯子给荷花,做添喜之物。荷花两手捧着接过去,小心戴到手腕上,待她谢过。姜蜜扫了卫成一眼,卫成想起来,提了那事。
“夫人跟我提了个事,说虎娃留在乡里这辈子就是地里刨食,想着我们做叔婶的是不是给他指条出路。这事我琢磨了,我们南下淮安,别的都安排好了,就是还缺个帮着跑腿办差的管事。虎娃性子沉稳,听话,办事牢靠,能让人放的下心,我想带他出去,二哥以为如何?”
卫二郎虽然也更看重登科,虎娃能有出路他同样高兴,就点头说:“三弟肯提拔他当然好。”
好?好个屁啊!
李氏都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满是不敢相信看向卫成:“这事怎么没提早说?”
因为突然受了刺激,她连语气都是责问的,卫二郎拧着眉看她一眼:“三弟想要提拔虎娃是好事情,你怎么说话?”
姜蜜也笑了笑:“我昨个儿才跟老爷商量出来,今儿赶着喜事提了。我想劝二嫂一句,虎娃十九了,再舍不得当娘的都得学着放手让他独立,那才是为他好,总这么拘着能有什么出息?”
说着她又看向虎娃,问:“你想跟你三叔南下淮安吗?想不想出去见见世面?”
这个事明显超出了虎娃的预期,他看着还有些糊涂,还是点点头说:“我想,我想有出息。”
因为总被亲娘说“你看看毛蛋”“毛蛋如何如何,你如何如何”……哪怕再笨心里还是会难受,他只是没法子,知道自己就这点斤两,不敢折腾。可真要有这个机会,儿郎家哪有不想顶天立地的?
卫二郎包括虎娃本人都很愿意,事情就定下来,卫成让他今儿个就把东西收拾好,和家人好生吃个饭,道个别,明天到县里去,过两日一道启程去泞州码头。
“这就走?是不是太赶了一点?”
“难不成还给他准备一年?男子汉大丈夫少点磨叽,做事利索些。”
卫成看像虎娃,眼神询问他听到没有。
虎娃抿唇,点头说记住了,今晚收拾好明天上县城。
陈家那边来观礼的都高兴得很,直说荷花命好,以后有福享。李氏娘家脸黑黑的,热闹过后,李家的就把虎娃他娘喊到一旁,问:“这种好事你就便宜了陈家闺女,咋不想想你侄女?你侄女还没找落呢!”
李氏心里比谁都难受,她咬牙说:“当家的说虎娃这性子该找个彪一些的,要两人都软和,怕过不好日子。他提的陈氏女,非要我找大嫂说,本来以为大嫂如今眼界高了指定看不上,她推了我回头在提侄女的名,谁想竟然说成了……”
“你们老大入了卫三的眼,跟着就要走好运,陈家凭啥不干?傻子才不干!你压根不该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