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要干什么!”
“是薛钰。”
杨云瞅着楼下熟悉的人影,拦下想要一起去的程昱:“我去吧,仲德先生你呆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起身下楼的功夫,薛钰已经被一群歹人围住了,幸好薛祜派来的护卫还算忠心,没有一哄而散,而是将她护在中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薛钰的护卫抽出兵器,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冬天还穿着短褂的歹人,眼神警惕,“薛家也敢惹?”
“薛家?嗤……很了不起吗?”为首的歹人走了出来,手拿一把钩镰枪,左边的眉角到耳垂,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眼神尽是不屑,“人是挺忠心的,不过蠢了些。”
“说什么!”
“有胆就来啊!”
“来啊!”
“唰唰唰唰。”
两方人马全部拔出兵器,互相对峙,但薛钰的护卫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
“铛铛铛……”
就在这时,似乎是有人报了官,城内响起了捉拿匪徒的警钟。
那为首的歹人侧耳听了听,随后大手一挥:“速战速决。”
“杀啊!”
一群歹徒就像是群狼盯上了几头野牛,瞬间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虽然他们的武艺不及薛钰身边的护卫,但各个都是从战场上滚过几遍的主,每当身上多出一条伤口,他们的对手就不会少于两条。
你来我往中,围着薛钰的歹徒各个都带上了伤,一个伤势最严重的歹徒甚至半条胳膊被削去了肉,只剩裸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但他依然保持斗志,像一头饿狼,紧盯着眼前不多的猎物。
其中,那名带头的歹徒自始至终没有动手。
但反观薛钰那边,原本五名护卫,如今只剩下三名,其中两名护卫还失去了战斗力,手腕上的血液顺着手指,不断往下滴——手筋被挑断了。
“大小姐……别担心,只要再坚持一会,县兵就会赶来了。”仅剩的一名护卫强颜欢笑,护着薛钰贴近院墙,警惕地看着呈半圆形,向自己逼近的歹徒们。
街角还未出现县兵的身影,而护卫即将与歹徒短兵相接,他突然发狠,一刀劈开面前的两名歹徒,犹如疾风冲了过去,那个方向,正是带头歹徒的位置。
在他身后,歹徒都停了下来,目光随着护卫而动,眼神却充满了戏谑。
“找死!”
带头歹徒见他向自己冲来,原本假寐的双目瞬间睁得滚圆,点地的钩镰枪往前一送,到了薛钰护卫面前又化成了两朵枪花,一朵枪花荡开了砍来的短刀,另一朵枪花则钻进护卫的胸口,五彩缤纷。
“去了地下,记得向阎王爷报告,你乃死在北地枪王,管亥的手里。”管亥用枪尖挑起半死的护卫,举在空中,再猛地向下一甩,尸体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薛钰面前。
见她花容失色地半蹲在墙角,管亥舔了舔嘴唇,压下心底的悸动:“抓住她,要活的。”
“好嘞。”剩下的匪徒跃跃欲试,伸出双手朝薛钰摸了过去。
“不要啊……”
“看暗器!”
某个方向的匪徒突然听见脑后有风声,手中的长刀回头便砍,却不成想砍中一个瓷罐,瓷罐里喷出了大量白色的粉末,粉末沾上他的眼睛,迫使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是石灰,我的眼睛!”
接着,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墙边溜了过去,抓住薛钰的手,就往外拽。
“杨公子?”薛钰原本还准备挣扎,等看清来人后立刻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飞快地朝不远处的胡同跑了进去。
“臭小子,就凭你还想救人围圈被一个读书人用阴险的手段破了,管亥气得大骂,“你们还愣着干嘛?薛家的千金,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抓住她!”
很快,东阿城狭小的街道出现了一道奇景,一男一女在前面狂逃,而一众带着兵器,浑身带血的壮汉在后面猛追。
跑着跑着,杨云似乎慌不择路,跑进了一处死胡同,当两人回头准备换条路的时候,管亥已经带着人守在了巷口,表情狰狞地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原本逃跑的时候,杨云在前,薛钰在后,可此刻回头,却变成了薛钰在前,杨云在后。
眼看无处可逃,周围又没有其他人,杨云眯起眼睛,犹豫片刻,便悄悄举起手刀,向薛钰的后颈砍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远远的,杨云听见了贺贯的声音:“哪来的狂徒,敢来东阿城撒野!”
他的手刀停在薛钰脖颈的汗毛前,引得薛钰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来的真快。”管亥撇了撇嘴,朝手下挥了挥手,“你们去把那对狗男女绑了,我去对付追来的县兵。”
“兀那贼子,吃我一刀。”
贺贯来的很快,两只脚像是在贴着地面飞行一样,到了管亥面前,便是一招直劈华山,一米多长的陌刀劈头盖脸斩了下去。
而管亥右手举刀,左手托在刀背,准备硬抗,可当贺贯手上的陌刀砍中短刀的时候,管亥手中一轻,陌刀就像是在劈豆腐,短刀连抵挡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瞬间一分为二。
幸好,管亥随着卞喜征战多年,临场经验丰富,眼看不妙,就立即弃刀,向后急退,陌刀最终擦着他的鼻梁砍在地面,迸出几颗火星。
“好厉害的兵器!”管亥抹了把鼻梁的鲜血,没有畏惧,反而眼睛一亮,对贺贯问道,“这就是彭家寨打造的兵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