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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宴席后,元槿见到了邹宁扬。
父女两个说了会儿话,元槿就将贺重珊和高文恒的事情与父亲讲了。
原本依着贺重凌的意思,是元槿说比较妥当。可是元槿哪里寻得到机会去和外祖家讲?
只能写了几封信去到永安侯府。
如今父亲回来了,这事儿倒是有了更大的转机。
若是邹宁扬从中相帮的话,倒是事情能够容易许多。
只不过……
元槿想到昨日里邹宁扬听到这事后的反应,颇有些不解。
为什么爹爹听说她要撮合贺重珊和高文恒时,神色那么的复杂?
就好像、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一般……
元槿正兀自奇怪着,就看到了对面许林雅脸红红的模样。
元槿知晓许林雅是因为那一句“嫂嫂”而害羞,便轻轻一笑,拉着她重新回到了之前坐着的位置。
说起来,如今爹爹回来了,先帝的服丧期也已经过去,哥哥和许林雅的婚事也要正式提上日程。
最近可真是喜事连连。
听说,就连顾青言和许林广的亲事,也已经有些着落了。
元槿本想留着几位好姐妹一同用过午膳。可是,被葛雨薇笑着婉拒。
“我今儿天亮了才回家的。”葛雨薇也未客套,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缘由,“听说她们都来寻你玩,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家里那一大帮子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元槿刚才就听说了葛雨薇是刚刚回来不久。
听闻她这样说,元槿忙道:“葛姐姐赶紧回去吧。刚才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周到。”
“你还不够周到?”葛雨薇笑着与元槿道:“什么都替我想着了,什么都替我说着了。不过是我家的事情你还不太清楚,所以没有帮忙安排罢了。”
她说这话,却非随意乱说。
元槿看到她回来后,当即就命人准备了些物什送到了穆家。
虽然元槿没有明说,但是看到元槿是特意吩咐了孟嬷嬷亲自送过去的,葛雨薇心里便有了数。
穆效家里,虽然是大将军府,但到底比不得镇国公府这样的袭爵之家。
一般说来,是嫁高娶低。
但是,葛家和穆家结亲的话,却是葛雨薇低嫁了。
既是如此,如果葛家下聘的时候没几件很能镇得住人的东西的话,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其实若是在以往的京城,倒是也好办。毕竟穆将军府积累那么多年,家底丰厚,弄些东西来倒也容易。
可如今是在冀都。而且,很多东西都已经随着那一场地动灰飞烟灭了。如今再想寻些好物来,倒是难上加难。
说实话,现在最能寻得到好东西的地方,恐怕只有皇宫了。
元槿听闻葛雨薇这话,就晓得葛雨薇已经知晓了先前她的那番安排是何用意。
既是被发现了,元槿也未隐瞒,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准备的。君泓也有份。”
“那又如何?终归你们夫妻一体,都是在为我们着想。我就在这里代穆效来谢谢你们了。”葛雨薇轻声道。
因为她这一番出走,所以,这桩亲事安排的很急。
刚才她来宫里之前就听母亲和父亲在那边商议,好似是要将这事儿在夏天前就办妥了。
那么说的话,下聘一事就尤其的急。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元槿一看她过来,就赶紧将东西送过去的缘故。
送的早了,难免会有什么变故。毕竟人还没回来,一切都不好说。
所以,只有确认了两人已经归家,只有确认了这桩婚事定然无碍了,才好将东西拿到穆家去。
元槿看看时辰,将近午膳时候了,就与葛雨薇道:“客气的话何须说这许多?到时候记得给我留两壶好酒来与我吃就行了。”
她说的自然是成亲那天的喜酒。
因为身份的关系,元槿是不可能亲自过去参加那桩婚礼了。只能过后再见到葛雨薇。
葛雨薇听闻,轻哼道:“即便我留下了酒,难不成你就能够喝成了?”
元槿滞了滞方才明白过来,葛雨薇这是在笑她酒量不行。
元槿哭笑不得,与贺重珊和许林雅道了别后,朝着葛雨薇丢了个倨傲的眼神,嗤道:“你只管拿来就是。到时候就看我敢不敢喝。若我喝了,少不得要问你讨一些大的好处来。”
葛雨薇哈哈大笑,“好。我等着呢。”
说罢,到底是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赶忙和元槿挥了挥手道别,这便急急离去。
因着和好友的重逢,元槿的心情着实不错。
毕竟葛雨薇一个女孩子独自出远门,即便有蔺君泓手下的人一直留意着,可是元槿一直记挂着她的事情。每每想起来,心里都有些发沉,生怕里头出了什么变故来。
如今看到葛雨薇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还是精神更好了些,元槿这才放下了心。
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元槿往寝殿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看到今日里天色不错,阳光灿烂,浓烈的金色铺洒在地面上,元槿甚至不让人准备凤驾了,直接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