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不敢再想下去,最近发生的诸多变故已经令他焦头烂额,他不想再为自己不确定的命运伤心费神,如果自己真的会克尽所有与自己的亲近的人,那也是命中注定。
就月影抚仙现在的情况而言,千里迢迢去镇江向茅山派求助显然不切实际,漫无边际的四下寻找张择方的踪迹也没有多大的希望,吴志远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最后的十二个时辰里,陪伴在月影抚仙的身旁。
心念至此,吴志远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走上前去拉住月影抚仙的双手。
“我们回去吧。”吴志远看着月影抚仙的双眼,假装坚强的撇嘴微笑。
吴志远心中做出了陪伴月影抚仙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决定,至于以后的路自己该怎么走,他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这余下的十二个时辰,将是自己一生中最不舍的光‘阴’,而之于月影抚仙,恐怕除了不舍,还有更多的无奈和悲伤。能让她开开心心的走完人生这最后一段短暂的时光,是吴志远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吴志远向月影抚仙‘露’出了坚强的笑容,倒是月影抚仙,反而在吴志远注视着她的一瞬间,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她一头扑在吴志远的怀里,再也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肆意的‘抽’泣起来。
现实是残酷的,吴志远和月影抚仙都是理智的人,虽然生离死别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但两人还是在心底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还要假装不以为然的样子,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两人在‘乱’石堆中伫立良久,直到夕阳西沉,夜风乍起,才相依相偎的离开守山狮,回到村子里。
二人回到家中,吴志远将月影抚仙扶到土炕上,点燃油灯,看了一下她左肩膀上的伤势,昏暗的油灯光下看得分明,那伤口不再有褐红‘色’脓血流出,牙印处竟有愈合的趋势。
吴志远和月影抚仙都清楚地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口根本不足以致命,真正致命的是伤口感染的尸毒。
吴志远黯然垂首,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两人能安安静静的相守在一起,四目‘交’错,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志远哥,晚香还在炕‘洞’地窖里。”月影抚仙出言提醒。
吴志远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月影抚仙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弯腰掀开了地窖口的木板。两人临走时曾将点燃的油灯放在地窖,现在那油灯依然亮着,从地窖口就能看到里面昏黄微弱的灯光。
吴志远进到地窖里,目光向盛晚香躺卧的位置一看,不仅大惊失‘色’!只见那干草堆上根本没有人,盛晚香曾在躺卧过,是吴志远和月影抚仙亲自把她安置在这里的,如今只剩下被盛晚香压平的干草,而人却不知所踪。
“难道晚香遭遇了不测?”吴志远不敢想象,他在脑海里不断捋顺这件事的先后顺序,从他和月影抚仙把盛晚香安置好开始,到自己刚才掀开木板进入地窖为止,这中间的过程,似乎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吴志远急忙环视地窖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就连那盏油灯,也没有挪移原来的位置。
“晚香心脉受损,已经神志不清,她自己一个人还能去哪里?如果不是她自己离开,又会是谁把她带走了?”吴志远斟酌再三,最终认为盛晚香必定是被别人带走,而绝非自己离开。因为她身受重伤,根本没有能力爬出地窖,并且根据地窖里平静如初的情况来看,带走盛晚香的绝不是僵尸,僵尸不敢进入地窖,更不会将盛晚香掳走,它们没有人‘性’,只会将人就地开膛破肚,嗜血狂欢。
吴志远无法想象盛晚香的下落,在他看来,盛晚香的失踪实在偶然,根本毫无踪迹可循,或许问问月影抚仙,她会知道一二。
心念至此,吴志远便向地窖口走去,正转身间,他突然发现地窖的西南角有一道小‘门’!
那道小‘门’设在墙角,大小恰好可容一人弯腰钻入,木‘门’腐朽严重,颜‘色’老旧,并已发霉,打眼一看,与地窖四周墙壁颜‘色’无二,所以不用心观察,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道小‘门’。吴志远虽在这屋子里长大,但从来没有进入过这地窖中,每逢秋冬季节,也只是看着父母向地窖里搬运要储存的过冬粮食,所以根本不知道这地窖里还有这样一处玄机。
吴志远心念一动,隐隐感觉到盛晚香可能就躲在这小木‘门’内,于是猛然上前一步,伸手便将那小‘门’打开来。
还未来得及探视‘门’内的情况,吴志远便听到月影抚仙的声音在地窖外响起:“志远哥,你快上来!”
吴志远闻声心中砰然一动,大叫不妙,莫非月影抚仙遇到了危险?于是不敢懈怠,急忙冲到地窖口,一个纵身跃了上来。
跃到地面上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顿时令吴志远目瞪口呆,只见盛晚香正坐在炕沿上,与月影抚仙谈笑风生,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气氛显得既融洽又自然。
吴志远有点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盛晚香不是身受重伤伸直不清吗?现在居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上还洋溢着微笑,她的样子仿佛比正常人还要健康几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志远不明就里,奇怪地看着月影抚仙。
“我也不知道,你问晚香吧,刚才你刚进了地窖,她就回来了。”月影抚仙也是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