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夜空,说不尽的凄凉弥漫着整个军营,站在营门外的几位老将军个个面带愁容,时而望着夜色,时而望着军帐徘徊。听得齐浩然召唤,便匆匆钻进军帐。齐义亭如此这般安排一番,便带着几位将军赶往南城门。齐浩然也跟着出了军帐,目送着他们离开。
齐义亭等人很快就消失在沉寂的夜色中。齐浩然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身边几位跟随多年的老军人这才发现,这位在沙场上从不掉一滴眼泪的将军,虎目中早就溢出些许泪花。看着凄惨的别离场面,几位老军人也都暗自垂泪。忽然,齐浩然长啸一声,便定神对几位说道:“老哥几个!今天就陪老夫痛快的演完我一生之中最精彩的一出戏吧!”几位老将军这才收起眼泪,正身喝道:“得令!”就随着齐浩然进账准备去了。
再说这齐义亭几人,来到南城门。喊来守城的将军,亮出军令,低声耳语一番,便把齐义亭从城墙上吊下。
趁着月色奇义亭便来到严世宽的阵营前,守夜的士兵速速拿住齐义亭问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夜闯我军营?”
“我重要军情,要见严将军!”
“哈哈哈......我等跟随严将军多年,也不曾见得几面!你说想见就能见到?你以为严将军是地里的倭瓜!随处都是?”齐义亭的话引起了一帮士卒的哄笑。
“大胆!是哪个兔崽子说我是地里的倭瓜?”几个士卒听到声音,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里不住的求饶。
“这位少年很有胆色啊?见了本将军还不跪下?”齐义亭看到来人就是白天的那位严将军,面带笑容的说道:“严将军,小的是齐浩然的儿子奇义亭,见过严将军!”
“哈哈......齐浩然也算得一世英雄,怎能生出你这贼眉鼠眼的儿子来?来人啊!把这刺探军情的探子给我砍了,把头扔进定远城,让那姓齐的看看,跟我做对的下场!”刚才跪在地上的几个士卒慌忙起身准备就地砍了齐义亭。
“严将军住手,我有凭证!”奇义亭说着便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严世宽听了后,示意手下,从齐义亭的怀中摸出一个印信来,拿到手上仔细瞧了一番,是齐将军的军印。这才示意几人松手。
“呵呵......不知小将军来我军营,所为何事?”严世宽笑着说道。
“严将军,小的是来跟严将军商议降城事宜的!”
“就你?是你爹的主意?我看不像!据我对你爹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这种有失节气的事来的。听闻你跟候鹏举的公子还是结拜兄弟?你为何要做这买主求荣的事来?”
“什么结拜兄弟?我那是迫不得已!候关忠小儿,蒙受候鹏举的功德,生来就压我一头。事事占净便宜,我忍他很久了,怎会诚心跟他结拜!如今我带着诚心来投靠严将军,就受到这般待遇。看来严将军也不是传闻中的那般深明大义啊!”齐义亭说着便摇头叹息。
“快给小将军松绑!速速进账,我这就为小将军设宴,接风洗成!”
“严将军,小的不能多留。那宴席等严将军入主定远城,再设不迟!”说完便凑到严世宽身边耳语一番,便返回定远城下。依旧从城墙吊了上去。入得城内,边手持齐将军的军印,命令守城将领打开城门。这守城的将军跟随齐浩然多年,声称不是齐浩然亲自下令,誓死不会打开城门。齐义亭给跟来的几位将军使了一个眼色,这守城的将军便被拿下。随后便大开城门。那严世宽领兵立在两里地外,便停步不前。齐义亭知道这严世宽怕城中有埋伏。也不着急,等着齐浩然来演完这出戏。
“逆子,纳命来!”齐浩然不多时,便来到南城墙。提剑便要杀了齐义亭。那严世宽依旧按兵不动,定神看着城墙上发生的事情。齐义亭见父亲杀了过来,便大喝一声:“段伯父,还不动手!”话音刚落,跟在齐浩然身后的段晟跟另两位将军合力拿住齐浩然。齐浩然怒目圆睁,盯着齐义亭喊道:“逆子!为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齐义亭看到严世宽依旧按兵不动,就知道今天想留住父亲的命是不行了。就朗声说道:“父亲,你跟随候鹏举——”
“住口!大哥的姓名也是你随口能叫的?”
“父亲,你跟他出生日死,立的功劳不比他少。难道你就心甘情愿的被他压你一生么?他死了,你还要为他的儿子守着这一片城池。严将军答应我了,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到时候,晋王也会给您封侯的!”齐义亭话儿刚落,不等齐浩然答话,就听到守城的将军跟其他几位跟来的老将军说道:“齐将军,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老天爷啊!你瞎眼了么!我齐浩然戎马一生,英雄一世!怎么就给我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啊!齐义亭,早知你是这般的狗贼,在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剁了你喂狗!”齐浩然悲声喝道。接着齐浩然仰天大笑一番喝道:“大哥啊!浩然有愧与你,事已至此,唯有以死谢罪!”说完便撞向架在脖子上的利剑。一头栽下城墙。严世宽见齐浩然身死,这才率兵攻入城中。真奔将军府去了。齐义亭顾不得伤痛,便吩咐士卒收拾父亲的尸首,也跟着朝将军府去了。
候关忠跟秦云安抚完百姓,就到上北城门守城去了。忽听得杀声震天,就命探子查看。不多时那探子就回来,慌忙报道:“少将军!南城门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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