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洛俪的背影,果真还是穿女装好看,女子就该打扮得娇俏美丽。
洛俪放缓脚步,“皇上,搬运东西时,里面需留人,一旦石门关闭,再开极难。”
几个大臣赏完了宝贝,围在金棺外头看里头的美人,“这女人是谁?怎会被窦承嗣当宝贝珍藏?”
洛俪出来,迎面遇到卢淮安。
他揖手笑道:“师妹出马,就寻出了倾国宝库,可喜可贺。”
“你还是恭喜皇上吧。”
洛俪侧身而去,没走几步,她停下脚步,“那两件东西还未找到,搬的时候仔细些,说不得就寻着了呢。”
卢淮安进了暗室。
杨丞相又劝皇帝离开暗室,里面狭小有些胸闷,还是到外头方便,何况这是皇帝,不能冒险。
杨丞相等一干臣子骂骂咧咧,皆骂窦国舅是个大奸\贼,居然藏了这么多宝贝醢。
皇帝出来时,已不见洛俪的身影。
高昌令人寻了油灯点上,整个太极堂被照着灯火通明。
锦衣卫、龙影司的御前侍卫,陆陆续续抬着箱子出来,有字画、乐器、珠宝玉器,一箱又一箱,那么多的人,进去了,出来了,全都摆在偌大的太极堂花厅。
两侧坐着众臣。
“梁俊,给朕登记造册,一件不能落下。”
高昌扯着嗓子对着入口喊话:“梁俊,皇上口谕,令你登记造册,一件不能落下。缇”
刚喊着,卢淮安一脸激动地从入口处奔了出来,“皇上,账簿、窦氏派名册,在……在那金棺之中的女人枕头中发现了账簿和名册。刚才锦衣卫把那女人抬出来,臣拿着玉枕,里头晃荡,原来玉枕是掏空的。”
皇帝接过账簿,翻了几页,上面记录了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献得奇珍异宝,其间不乏清流人,更有的是保皇派,皇帝一瞧,当即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杨丞相,瞧瞧罢!”
杨丞相一眼就看到上头记的熟人名字,“无耻小儿,给老夫当面一套,背里又投了窦贼!”
众臣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帝拿着一本名册,定定心神,一启开就看到了一串串的名字,从身担要职者到皇商、江湖中人,形形色色,皆入其间。他突地勾唇一笑,“好,真是好得很啊!各行各业,皆有他的人,这大赵天下几乎都握在他手里了。卢淮安,令可靠之人抄录一份。”
卢淮安瞧了两页,“皇上,有三位当朝权贵尚属漏网之鱼,你看这……”
皇帝冷哼一声:“逐一都除了吧,看在他们不算大奸大恶,只追本人死罪,收没家业,其家小贬往北疆、西北服苦役。”
“是。”卢淮安接过名册,“待微臣抄录完毕,就将原簿送还皇上。”
在场的官员有一人明面是保皇派,暗里可是窦氏派,这会子眼神慌乱,生怕那名册之上有自己的名字。
卢淮安勾唇笑道:“工部尚书,请吧!”
杨丞相指着工部尚书大骂:“段景成,你这个卑鄙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与本夫套着同届交情,却暗投窦国舅。账簿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于十五年前送了窦国舅一件名贵羊脂白玉观音,托他莫要将你在西北疏通河道贪吞银两之事说出来,你愿鞍前马后为他效力……”
工部尚书双膝一软,将地面磕得直响,“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是被窦贼要胁的啊,羊脂白玉观音是臣的祖传之物,如果不给他,他就要将臣贪墨之事揭发,臣……”
“贪墨是窦贼让你做的,分明是你行事不端,真是给我保皇派丢脸!卢大人,将此人带下去罢。”
皇上知晓他身边出了墙头草。
杨丞相从来没这般怒过,他的长子媳妇可是段氏嫡女,两家还做了亲戚。段景成背叛起他,可是丝毫没犹豫,十五年前就与窦承嗣勾结一处了,不知道出卖了他多少回,而他浑然不知,还蒙在鼓里。
他若护段景成,那就是脑子长包。
兵部尚书常亮呵呵笑道:“保皇派居于第二的重臣,原是窦氏派?哈哈……”
杨丞相气得紧握拳头,他正在得意之时,出了这么件事这不是说他识人不明,皇帝如何看他,这简直是丢他的脸。
账簿、名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他无法辩驳。
杨丞相恼道:“常大人,五十步笑百步,你的兄弟也有同样出卖你不知多少回,而你浑然不知。”
常亮立时敛住笑意。
他的兄弟有出卖他的?这人是谁!
卢淮安揖手道:“常大人勿恼,此人稍后就会由在下处置。皇上,臣告退。”
洛俪离了窦府。
回家不久,又听到外头狗吠起伏。
她轻叹一声:“看来是账簿和名册都寻到了。”
素缱道:“这些狗贼贪了多少钱啊,用金砖、翡翠起了一座屋子。
素绻道:“今晚又不得太平了。”
“还有地方关吗?天牢里人满为患,大理寺牢房也关满人了。”
“关不了,就杀掉,杀掉就能再关。”
洛俪不语。
这些前世不曾发生过。
次日,朝廷在窦府发现一间用赤金、翡翠建成的暗室,相传里面发现了无数倾城宝贝,无数的夜明珠、宝石、名家字画,其价值无法估量。
消息传出,见证到那一幕的臣工在早朝上更是议论纷纷。
昨儿夜里,工部尚书、太仆寺卿、监门卫指挥使三人尽数被抓下狱,其家小已尽数收押。
常亮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