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道:“听你一说,此举乃是大义灭亲,更是正义之举,谁说忠孝难两全,要我说,这是对天下的大忠大孝。”
“哈哈,你说得对。撄”
洛佼听到耳里,记在心下,这个故事她在女学时听其他贵女讲叙过。
其父心生谋逆,将其毒杀,这不是弑父,而是大义灭亲,是大忠大孝。
洛佼灵机一动将故事移到自己的身上,李妈妈与仇人联手欲害洛家,一是背叛了李家的血海深仇;二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她与李妈妈是亲生母女,对李妈妈当守孝;而洛家于她,有恩,她当回以义;为给亲爹报仇,为李家昭雪,这是对父亲与李家敬忠。她不让李妈妈犯下大过,就是心存大孝,更是保住忠义。
洛佼纠结了几日不得解的事,只片刻豁然开朗。
她站在原地,想明白后牵回大狗回了清芷阁。
待她走远,两个男子从暗处走出来,哪里是洛征的书僮铁头,更没有洛修的书僮铜柱,分明是两个陌生的男子,不过是扮出了那两个书僮的声音。
偿*
土曜日黄昏,洛征最后回到了洛府。
洛俪接过他递来的一包药。
洛征低声道:“服下之后,只需半炷香就会兴奋发作,意识混乱,从此就是亲爹亲娘都认不得。”
这是兄妹几个一起谋划,这件事后,他们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也算是同盟。
洛俪看着药包,反复把玩,“三哥去接李妈妈了?”
“今晚把人接到洛家别院?”
为了洛家的平安,为了让洛佼远离前世漂泊多折的命运,李妈妈必须得疯,虽然死更能解决问题,可洛俪因为洛佼之故,她下不了杀手。
“二哥,一会儿你陪我去别院。”
不远处,铁建章大叫一声:“三表妹,还有我呢!”
因为一起对付李妈妈,几个人就像有了共同的秘密,近来铁建章更是表妹前、表妹后的唤着,还给洛俪带了几件姑娘们喜欢的玩意儿。
洛俪低声道:“五表哥,你小声些,我们可是干坏事。”
铁建章干笑了两声。
各自回屋准备了一番,洛俪只带了梁妈妈,乘上马车往城北庄子上的别院奔去。
待兄妹几人抵达时,天色已暮。
别院后院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痛苦哀嚎。
洛俪怔了一下,“怎么回事?”她提着裙子直往里奔,进了后院的院门,就见铜柱、冬葵立在院门口。
“不孝女!娇娇,我是你亲娘,你居然连亲娘也杀,娇娇……”
这声音是李妈妈。
洛俪进入院子,洛佼煞白着脸,不是怕,眼里满满都是果决。
一侧立着洛修,面露惊慌,身子微微颤栗:“四妹妹……你……”
洛佼不是说给李妈妈送顿好吃的,还亲自给李妈妈斟了一盏酒。
他想着,反正今日李妈妈就要疯了,便离开了一会儿,只是去了趟茅厕,再回来,李妈妈就中毒了,捧着肚子,痛苦不堪。
洛佼立在一边,眸子里有浓浓的愤怒。
这是洛修第一次看到这样满身杀气、怒火的洛佼。
这个以前只会吵吵闹闹的四妹妹,居然会杀人了,杀的还是她的亲娘李妈妈。
李妈妈捧着肚腹,“娇娇,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五腹内脏的剧痛,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哀切地、痛苦地望着她唯一的女儿洛佼。
“闭嘴!”洛佼大喝一声,“你别拿我当小孩子,你损毁三姐姐的名声,与仇人联手想害洛家,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娘?洛家于我,有养育之恩,若非洛家又怎会有我,你不思报/恩,还恩将仇报。孝义两难全,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不能看你因为一己之私害了洛家。”
李妈妈怀疑金家参与陷害李家的事,既然怀疑了,就该弄个明白,可她能要胁李家成功,分明怀疑就有七成是真的。
她身为李家的女眷,不思为丈夫、家人报仇,居然与仇人狼狈为奸要害恩人。
“可我……是你的亲娘。”
“你以为是我亲娘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分是非善恶?你不愿报仇便罢,我自会替李家、替爹爹报仇,我绝不放过金家,不过放过所有害我李家的灭门仇人。待我大仇得报时,我会在李家的宗祠上刻下你的牌位,我让你做爹的平妻。李琴儿,我告诉你,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你休想背叛李家,更休想认仇为母,让我李家的清名受污!”
铁建章止步于花厅门前。
李妈妈从贵妃椅上滑到了地上,嘴鼻里溢出了毒血。
“鸩毒!”铁建章惊呼一声,他都听到了什么,原来洛四姑娘根本不是洛家的骨血,而是李家的后人,听她的意思,李家应是忠良门第,是被灭门的,而她要为李家报仇。
洛修如在梦里,怪异地看着洛征,又望望洛佼:“四妹妹,你……你……”
洛佼笑着,眼里有泪,辩不清是苦是甜,“没错,我不是洛家的后人,我是御史言官李迁之女,而她,是我爹爹身边的侍妾,李家灭门之时,她刚怀上我,是洛家救了我们母女,可她却恩将仇报想害洛家。”
她是李娇,而非洛佼。
说出来了,她觉得很痛快。
洛俪抱住洛佼,拼命地摇着:“四妹妹,你怎能弑母,应该是我来做的,我都想好了,让她变成疯子,她是你亲娘啊,四妹妹……”
杀父弑母,一直被世人不能接受。
男子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