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易气呼呼地向屋后的山坡上爬去,这时已是暮色苍茫,天空中黑沉沉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风声怒吼,电光耀目,雷声震耳欲聋。
那震撼力,令山摇地动,令天崩地裂,令人魂飞魄散。
他一口气爬到坡顶上,倾盆大雨骤然而至,淋湿了他的全身。
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他被雷电击中之时,一块赤色陨石同时砸中头上的天灵盖,赤子的灵魂趁机钻进去,控制了他的全身。
赤子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石之首,小行星在穿越大气层时,摩擦起火被烧毁,只剩下七颗彩石坠落下来,他刚好重生在关易的身上,这个时候的关易,已经是只有外表了。
头顶上的天灵盖在迅速愈合,一具躯体,两个名字,外表是关易,里面是赤子,世上少有这样的人啊!
关易明知道雷雨天气,全身湿透后站在山坡上,最容易被雷电击中。
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要被雷电击死,以结束这无依无靠的一生。
他的亲娘被气死后,后妈把他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千方百计地折磨他,要把他赶出家门,免得被他继承家产。
而父亲,也是爱理不理的,长在这样的家庭里,生又何欢,死有何惜?
刚才,后妈因为弟弟的学习成绩不好而迁怒于他,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都是你这个有爹养,没有娘教的忤逆子,自己不想读书不算,还带坏了关凭,今后你离他远些,免得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关凭的名字是老爸给起的,取“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的凭字,也就是说,希望他以后大有作为,不要令他失望。
“是他自己赖着我,谁稀罕和他在一块?”
关易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货,他也学会了还口。
关巩回来时,见得大儿子和妻子顶嘴,骂了起来: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顶撞大人,你不知道她是妈吗?”
“她不是我的妈,我的亲妈就是被她逼死的,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个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第三者,这个狐狸精,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始终没有好下场!”
关易也不是个善碴,更不是个软柿子,想怎样捏就怎样捏。
后妈杨丽见争不过关易,转而把矛头指向关巩,骂了起来:
“早就叫你把这个孽畜送去他的外婆家去养,免得顶心顶肺的,看见他心就烦!”
“你没听得街上的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指桑骂槐,说有后娘必有后爹吗?他的外婆家是个穷山区,还不是要出来这里读书?”
关巩可不想耽误了儿子的前途,他原来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妻子,而现在,关易已经十五岁了,正在读初中二年级,也懂得了一些事情,他不想儿子恨自己一生一世,何况,还不知道那个儿子有出息呢?
杨丽如果有善心,当初就不应该从一个病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手中抢男人,抢那间百货经营部,而硬生生地把她激死了。
她对别人的闲言闲语毫不在乎:“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总之这个孽障在家里一天,我就一天不舒服!”
“都是您,贪恋女色,被一个店员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东西南北,若不是您,怎会被这个狐狸精得逞,激死了娘,做了个填房?”
说起这些,关易的心中早已燃烧起了怒火,他真恨不得扑向后娘,狠狠地咬她一口,以解心中之恨。
但他不敢这样做,这样有勃lún_lǐ,会被人指责的,只得冲出门口,转向后山坡跑去,借此向父亲发泄心中的怨恨。
过了许久,风停了,雨住了,云散了,山坡上也被朦朦胧胧的月光照亮。
关易慢慢地站立起来,他并没有被雷电击死,而且脸色红润,头发卷曲,浑身充满了力量,但这个时候,已经是披着关易外衣的赤子了。
他决定回去,继续生存在这个家庭里,干他想干的事业。
他已经拥有极高的智商和超强的记忆力,以前那个象废宅一样的关易,已经是不复存了。
关巩这个时候也拿着手电筒从山坡下爬了上来,看见站立在山坡上关易,激愣愣地吓了一跳:
“关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可不要吓我啊!”
“您和那个狐狸精早就想我死啦!但我就算变成鬼,也要变成厉鬼,成为她的克星,让她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最后抑郁而死!”
赤子的头脑里还保存着关易的所有记忆,后娘是怎样对待关易,他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模仿得维妙维俏,天衣无缝。
关巩直觉得惊奇:“你的头发为什么卷曲了起来?”
“那是被雷电击中,只是大难不死而已,令您和后娘失望啦!”
关易说这话时,令父亲更加惊奇:
“被雷电劈中还能安然无恙?你真是个命大的孩子,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你娘以后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他三岁时,重病了三年的亲娘撒手归西,她是在生关易时落下的病根,早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效,躺在床上等死了。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缺少母爱,而且爹整天忙着批发部里的生意,没有人照顾和教育他,因此成了个“野孩子”。
关巩见生意忙得不可开交,请了个年轻的姑娘帮忙,食住都在批发部里面,一个贪花好色,一个贪图批发部的财产,臭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