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裴升听完了裴薇竹对水灵月的控诉,转头打量水灵月。
只见水灵月一脸淡定,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看了裴升一眼,道:“父亲,当日你当着所有万安城百姓的面,娶了我娘为妻,可是如今,你的这位夫人,却以妾氏的礼仪相待,先是让我娘从相府后门进入,然后又逼迫我娘和秦夫人以妾氏的身份给她敬茶,请问父亲,这是对待正室夫人的礼仪么?”
裴升转头看向冯氏,道:“有这回事么?”
冯氏沉吟片刻,咬咬唇,一口否认道:“没有的事,老爷,我既知她们是你在万安城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裴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大堂内扫了一圈,当目光落在水氏身前,那打落在地,摔成碎片的茶杯时,裴升的目光不由得深了一些。
茶杯碎片下,一片水渍,而水氏正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一脸惶恐的模样。
裴升心中已经明白,水灵月说的话,并不假。
裴升抬头看向秦氏,道:“阿秦,月儿所说,是否属实?”
秦氏看了一眼冯氏,道:“回老爷,冯夫人身份尊贵,妾身给她敬一杯茶,也是应该的,老爷千里迢迢将妾身从万安城带过来,妾氏总不能给老爷添麻烦吧,只要能让相府上下和和睦睦,就算让妾身尊冯夫人一声大姐,妾身也是愿意的。”
秦氏的话很高明,一方面,她承认了给冯氏敬茶这一桩事情,但是同时,她也承认了冯氏的高贵身份,这样也不至于太得罪冯氏,另一方面,她是在告诉裴升,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为了他,她可以卑微大度的做到这个地步。
秦氏的话,让裴升原本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一些,面色也和缓了许多,看着秦氏微微点了一下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态度,却是极满意的。
裴升看向水灵月,道:“不管怎么样,你给夫人下毒总是不对的。”虽是责备,但语气却并不十分严厉。
水灵月道:“父亲,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我哪有给夫人下毒,不信你找大夫来给她看看。”
裴升回头吩咐随从,道:“找大夫来给夫人看看。”
随从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冯氏狠狠瞪了水灵月一眼,心想,你给本夫人下毒,还敢叫大夫来,你等着吧,胆敢给丞相夫人下毒,单这项罪名,就够你受的。
很快,随从便领着一名大夫走了过来。
那大夫走过去,给冯氏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回身来到裴升的面前。
裴升看着那大夫,道:“大夫,你可要好好检查,这不仅关系到我相府的和睦,更关系到月郡主的名声。”
说着,裴升的手,在那大夫手臂上轻轻一扶,在触碰到那大夫手臂的时候,裴升不着痕迹的轻轻捏了一捏。
那大夫微微一愣,看向裴升,裴升适时给那大夫使了个眼色。
那大夫道:“回相爷,冯夫人身体很好,并没有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