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轻声说:“教主,我真开心。能得教主这么照顾,就算是死了,也很值得。”
墨卿眼角一抽,忍下怒气,克制着脾气,温温和和说道:“闭嘴。”
她劳心劳力照顾她这么久,她还挂念着死?那她岂不是白照顾了。
虞清息转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俏皮:“您别生气,我胡说的。”
这一段小插曲便这样过了。
天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墨卿收到了扶苏送来的一包莲子,让掌厨的弟子做了莲子羹,然后和虞清息分了吃,顺便也送了几碗给似锦。
她知道似锦还有个同门的师兄,不过好像常年在外面游历,住了好几个月,她还未见过此人。
落月崖的大小事务都扔给了曲清衡,林笙不想看见曲清衡,干脆把无影堂也扔给了曲清衡,然后跑来了无名谷寻墨卿。
每日在无名谷逗鱼赏花,偶尔上山采药,没有琐事缠身,只负责照顾一个病美人,每个月还能收到一封信。这样的日子,快活极了。
今年是太和三年,算算日子,扶苏登基快三年了。
虞清息在七月渐渐好了起来,似锦说没什么问题了,她便带着虞清息和林笙回了落月崖。
回到落月崖,她先是被曲清衡甩了一顿臭脸子,然后被一堆事砸昏了头。一边处理落月崖的事务,还要一边哄小半年没见的小十七。
转十月秋末冬初时,虞清息又病倒了。
墨卿连夜将她送回了无名谷,还不忘抄上了小十七。
又是一阵忙得人仰马翻,折腾了一个月,虞清息才算是又捡回一条命来。
等她逐渐稳定下来,已经是十一月了。此时墨卿才忽然惊觉,她十月没有收到扶苏的信。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到了十一月的十五,并且止不住乱想,一会觉得扶苏是有事耽搁了,一会觉得他是不打算写了。
毕竟已经满了两年,他没再提起当年的两年之约。
在失落间,墨卿有些茫然。
说断就断了,一时间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她看起来一切如常,看不出半点异样。只是在十二月的十五,她不由自主比往常早起,才惊觉自己已经习惯了。
墨卿带着虞清息在无名谷小住下来,没有心思再管落月崖的事,也不知道外面早已天翻地覆。
又是一年末,念虞清息还病着,她便留在了无名谷过年,和谷中弟子热热闹闹过了除夕。听说似锦的那位师兄云游回来了,不过她依旧没见着。
不过除夕夜里的年夜饭倒是很好吃,还有许多她喜欢菜式,隐隐还有点熟悉的味道。
过完年,便是太和四年了。
她一直在谷中等到了一月的十五的元宵,那个腼腆的少年依旧没来。
一直等到二十,墨卿终于等不下去了,带着小十七抽空回了一趟落月崖。
直到回了落月崖,她才发觉教中人看她的眼神有点躲躲闪闪,特别是曲清衡的。
等她处理完这段时间挤压下来要她亲自处理的事务,然后一把拽过了曲清衡,皱眉问他:“你们吃错了什么药?”
曲清衡沉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是谁死了?”
曲清衡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微微上前了半步,挣扎了好一会,才小心地、有些试探地开口:“教主,您不知道?”
顿了顿,他看着一头雾水的墨卿,委婉问道:“您有收到那位的信吗?”
墨卿心中蓦然劈下一道惊雷,刹那间,她一把揪起曲清衡的衣领,觉得眼前有阵阵的黑影。强忍下剧烈的心跳,墨卿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
“他怎么了?”
曲清衡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微微垂下了眼眸,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陛下在十月遇刺,四日前驾崩了。”
驾崩。
两个字像是雪凝成的刀,直接戳在了心上。
墨卿觉得她一定是听错了,或者是曲清衡胡说八道。扶苏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刺?
“教主!”
恍然间听着曲清衡惊慌失措的喊声,墨卿觉得这两年像是在做梦一般。
然后梦碎了。
……
太和三年十月,昭帝在盛京上林苑邀朝中大臣及皇室贵族狩猎。
狩猎时姜如姬余党早有预谋地刺杀,一片混乱间,杀手射出一箭刺中了昭帝。
事后姜如姬余党被尽数抓捕关入了天牢,谁也不知陛下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趁着这次谋反,朝中旧臣被悉数拔出,大权彻彻底底握在了这位新帝手中。
于是许多人说这一次狩猎是引蛇出洞,是陛下亲自设计的。
早朝停了十日。
十日后,出现在金銮殿的不是扶苏,却是宣王殿下楚亦晟。
扶苏身边的谋士陆一与近身一等侍卫陆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