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话题。
“意外?”沈昊看向她,“你可能误会了我,我并不是好好先生。”
红灯转绿灯,他俩谁都没动。
徐陶笑,“怎么会。”她说的真心话,沈昊能够稳扎稳打坐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好好先生。只不过她同样真心地希望他不要卷进来,眼下的局势无论什么结果,一旦牵涉太多对他来说损失远远大于益处,“你我更不适合。我们认识多久了?”以他的聪明不至于听不出来,如果要谈情说爱何至于等到现在。
沈昊承认,“是我不好,我不能确认心意,一直拖到现在。直到听说你和他的消息,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就是传说中要等到失去才懂珍惜的蠢货。”他哈哈一笑主动结束,“别送了,有时间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徐陶站在原地,目送他越走越远,快到街角要转弯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拔腿追了上去,“沈昊!”
“嗯?”他停下脚步。
“还是朋友?”她伸出手。
沈昊失笑,伸手和她一握,“你啊。”他凝视她,“难道还相信口说无凭的东西?”
“因为是你说的。”她目光坦然。
“放心,公归公私归私。”沈昊真想长叹一口气,到底什么执念,让她非跟老程作对?以至于生怕任何轻微的失重影响到正在进行中的收购。他忍不住说道,“他-也能做到?”
这个“他”,他指的是程清和。
徐陶说,“那是他的事。走吧,我还是送你到饭店。别怪我非逼你作保证,我啊,就是这么小气。反正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你是知道我的,钻在钱眼里出不来,整天钱钱钱,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吗?”沈昊不冷不热地反问一句,“对他也这样?”
“你知道,我们人类对最初喜欢上的很容易保持好感。”她沉默片刻,随即又道,“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有阵子因为生病回来呆了两三个月。那段时间机缘巧合,和他接触较多,算是最初。”
沈昊惊讶地看着她,“他没认出你?”
“我那时还是黄毛丫头,他怎么会记得。后来一年长了十几公分,变化很大。”徐陶摸摸脸庞,“不要说别人,我看着自己都觉得陌生,好像从一棵豆芽长成了……番茄?”
沈昊笑出了声,“没你这么黑自己的。什么时候会觉得钱够了?”
徐陶认真想了想,“恐怕有生之年都得为钱忙活。”她看向前方,已经能看到饭店的霓虹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句话恐怕有许多人不爱听,可是即使有钱仍然有许多事不能解决,何况钱永远不够。我的能力也就这样,心有余而不足。”
“在你心里什么是有钱也不能解决的?”
“生老病死,时间,爱情,多了。”徐陶毫不在意地说,“只要想到还有那么多钱能解决的问题,我就觉得与其担忧那些,不如操心怎么多挣点钱。”
钱到用时方恨少,徐陶觉得人生的乐趣无过于此刻这样拼命地花,眼睛一眨又往里面投的感觉太好了。幸好农历年终于近在咫尺,而她以及她的小团队,总算可以暂时歇息,要有事也等来年。
她是早就不回她妈妈的家的,在别的地方也没有房产,人在哪、哪就是她的家。既然现在有一个固定的住所,也就意思意思买了些吃的用的打算过年。程清和把厂里发的年货都搬到她那,水果、冷冻汤圆包子、瓜子果仁之类的,很有几分过年的气息。
这天她叫上一干人在家里做火锅吃,赵从周嘀嘀咕咕跟乔军说程清和生病的那次,招得听者都笑了,只有程清和沉着脸,忍无可忍说是赵从周收拾的菜不卫生。
赵从周反驳,“对,里面的细菌都长了眼,直奔你的肠胃去。”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