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玄孚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准备组织一个调查队,去看看熔浆河所发生何事。”
……
陆尘潇认真想想自己之前所说之话,确实是毫无说服力,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史飞鸿,少年一双眼瞳清澈,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关怀。
“太史飞鸿……”
太史飞鸿打断了陆尘潇的话,他不满地哼哼:“你之前喊我阿鸿的。”
这家伙又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上计较什么。陆尘潇发现他越来越不懂主角在想什么,但他向来是懒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随即改口道:“阿鸿,你要帮我,师父是绝对不可以,参加那个什么队的。”
“好。”出乎陆尘潇的意料,太史飞鸿连问都没问地就同意了。
“你就不多问一句吗?”万一里面有什么玄虚呢?陆尘潇对太史飞鸿的无责任相信的情况十分困惑,即便是他在大自在天手下卖命的那段日子,也无论如何也要明白,在大自在天的计划中,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反正,不能是弃子。
“为什么要多问?”不料,太史飞鸿比陆尘潇还要困惑,“如果有必要的话,阿潇自然会和我解释,没有解释的话,只是不必要,或者还不到解释的时机……反正,如果能帮到阿潇,我就很高兴了。”
陆尘潇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盯着太史飞鸿的眼瞳。他早已习惯魔道的行事习惯,彼此计算,互谋好处。听到太史飞鸿这种单纯想帮你的发言,陆尘潇心底总是空落落地觉得少了一些把握——似乎前面有一个深坑等着自己跳下去一般。
但太史飞鸿的目光澄澈,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掩饰的一览无余。陆尘潇看见他眼底的光,如莲花绽放,情不自禁地让人想起春雨积水,温柔,执着,生机勃勃,宛如这一春的光景和妩媚,都在他眼底的光亮中摇曳生辉。
陆尘潇突然心跳就漏了半拍。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原著中的那些描述,太史飞鸿的那些红颜知己,总不免提及太史飞鸿的眼睛。陆尘潇原本觉得这样的描述近乎荒诞,怎么可能有人因为一个眼神,就坠入爱河的呢?
但直到他自己直面这样的目光,才知道之前的想法是多么浅薄。
确实是如世上珍宝一样的剔透无暇。
陆尘潇突然就明白了,他之前的话真的半分虚假也无。这时候,火光电石之中,一个想法突然飘过陆尘潇的脑海,他扣住太史飞鸿的下巴,一字一顿,低声问:“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虚言。”
是了,太史飞鸿一直在等陆尘潇给他一个解释,关于虚言的。
太史飞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生命已经危在旦夕:“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我若分不清,才奇怪吧……虚言虽然聪慧,但大多都是小聪明,缺大智慧……咳咳……”
陆尘潇扣住了他的脖子,加大了力气。
但太史飞鸿还是挣扎着把后面的话说完了:“……那些剑术,并不是虚言能够说出的话。”
“你就不好奇你的兄弟虚言去哪儿了?”陆尘潇冷着脸问,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他的预计,本来,他估摸着,以自己数百年的经验,糊弄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应当没有难度。但最后还是露了马脚。
“我想,多半是死了吧。”太史飞鸿在这种关键的问题上,竟然意外地清醒。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陆尘潇松开了手,太史飞鸿倒退半步,摔坐在地上,咳嗽不已。
“说不怕是假的。”太史飞鸿好不容易疏通了气,“但我相信你不会。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有隐情的。”
陆尘潇不知道所谓的虚言先计算他算不算隐情,但他对正道人士的悲天悯人向来不屑:“没有隐情,只是需要,我就把他杀了。”
太史飞鸿沉默了一会儿:“哦。”
他的平静反而让陆尘潇略微地错愕了一瞬:“你不生气?不愤怒?不想着要给他报仇?”
太史飞鸿看着他,眼底突然就弥漫起暴风雪。又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如开始时般清澈见底:“我不知道……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愤怒的,但现在我却很震惊,我一点也不生气,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并且接受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起虚言,我更想知道你的事情,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过往……我都想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再微笑时,嘴角已经带上了一丝苦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在意,在意着你所有的细微的举动……”
“甚至……”太史飞鸿这句话说得就像是叹息。
他伸出手,把头发上的发簪拔下来,一头青丝流泄,竟是露出了几分慵懒之意。他斜躺在地上,勾起一抹微笑,嘲弄之意尽数显露。三分孤高,四分华贵,竟是将陆尘潇记忆中的那人的气质,学出了三四层。
太史飞鸿问,声音微悲:“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陆尘潇像是心头被人捅了一刀,暴怒如雷地问:“你从哪里知道他的!”
“从你眼睛里。”太史飞鸿回答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是有人做出了和他有半分相似的举动,你都会不自觉地盯上那么几秒……我用了半年时间,把这些细节一一收集起来……像么?”
其实是不像的,陆尘潇心底回答,太史飞鸿再怎么学,他和那人都有着迥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这种拙劣的模仿,比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