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歌以为颜子轩没有别的吩咐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他说:“找御医过来看看吧。”
“是。”今歌恭敬地退下。
钟若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因为夜间受到风寒而病倒。自己在齐王府也不受待见,至今来到这里快四个月了,连个侍女都没有,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住一个人吃一个人睡。
高烧让她口渴难忍,无奈全身像是散架了似的,竟连床都下不了。房间中央桌子的水壶看似近在迟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却远如天涯。
试着动了动,慢慢地挪下床,可是因为生病,脚刚一着地,钟若寻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正在她努力地爬起来的时候,屋子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在地上的钟若寻只看到一袭白衣进来。
“你怎的睡到了地上?”颜子轩一进门便看到躺倒在地的钟若寻,居然小跑着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又将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一探,颜子轩又勃然大怒,朝着门口怒吼道:“今歌,你给本王死进来。”
今歌又不知道这个祖宗又怎么了,吓得屁滚尿流不顾男女之别也进了钟若寻的房间,小心地问:“王爷?”
颜子轩已经将钟若寻打横抱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今歌,道:“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去叫御医来瞧瞧。”说完,颜子轩不顾今歌诧异的目光,竟将钟若寻抱出了沁芜苑,向着他住的箬竹轩走去。
“总管,现在御医属恐怕除了当值的御医,已经没有其他的可以出宫来了?”今歌身边跟着的小厮看到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提醒道。
可是今歌却喃喃自语地说:“他、他这是要将她带回自己的屋里?”说完,今歌已经屁颠颠地跟着颜子轩的后面跑去。
临近箬竹轩,钟若寻已经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这几年,颜子轩恐怕真的是吃了不少苦的。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颜子轩径自将钟若寻抱回了他的卧房,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还不忘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
钟若寻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坐立不安,一下子就掀开被子,在他的身前跪了下来。
颜子轩这一次没有力气去管他,自己走到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病得这么重,为何不叫人告诉本王?还不快起来,这几天你就安心在这里歇息吧。”
钟若寻还是跪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到现在还是拿捏不准这个看似冷酷实则却是最善良的男人,她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还怕本王又罚你不成?”颜子轩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又说:“你不用怕,安心歇着,是本王亲自将你带进来的,你还怕什么?”
今歌刚好进门,再次看到怪异的画面。刚才还被颜子轩抱在怀里的钟若寻,此刻却跪在了他的面前。颜子轩像是累坏了,抬头看了今歌一眼,疲惫地道:“还不快将人给扶起来,再去宫里请御医。”
今歌依言将钟若寻扶到榻上躺好,回过身来到颜子轩的身边,拱手道:“王爷,这么晚了,恐怕只剩下宫里当值的御医了。”
“剩下当值的御医也得给本王请来,你就说本王要死了,这还要本王教你吗?”一股无名火再次袭上颜子轩的心头。这几年,他总是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是,属下这就去。王爷您消消气,不要伤到了自己的身体。”今歌只能听他的话,亲自进宫去请御医,这个时辰,怕是小厮的话不能引起御医们的重视。
很快,今歌便火急火燎地将老御医给拖了进来。御医二话不说,抓起坐在椅子上齐王的手便开始把脉。
一阵安静之后,老御医皱着眉头,拱手禀报道:“王爷,可喜可贺,您的脉象比老朽前几个月来的时候,平稳了很多。”接着,御医又偷偷地看,“可是,今总管为什么……”
颜子轩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一张俊脸在烛光下,美得令人心惊,只听他缓缓道:“真正的病人在床上,不是本王。”
老御医不敢在齐王面前多话,立刻来到榻边,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个女子,这齐王不是对死去的王妃用情至深吗?为什么他的房里还有别的女人?能配得上齐王的,大概也是个倾城倾国的人物。御医在心里嘀咕一番之后,对榻上的钟若寻拱手道:“姑娘,请将手伸出来,老朽帮您把脉。”
钟若寻发着高烧慢慢将脸转过去看御医的时候,成功地听到了老御医的一声惊叫:“啊……”。似乎觉得自己的惨叫声非常不妥,老御医不敢再多话,抖着手闭着眼睛开始替那个不知道是鬼还是人的东西把起脉来。
许久之后,老御医抖着腿来到齐王面前,道:“王爷,这位、这位姑娘偶感风寒,老朽开几副药,喝了便无大碍了。”
“嗯,好了,你走吧。”颜子轩依旧在桌边一只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回答。
老御医本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发怵的地方,不想还是被今歌叫住了:“等等,老先生刚才说我们王爷脉象平稳,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王爷之前的脉象虚浮无力,当然是体弱多病。但是刚才老朽发现,王爷最近的脉象越发地平稳了,想来离痊愈不远了。难道王爷最近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什么不同吗?”
颜子轩听到这里,桃花眼慢慢地睁了开来,眼睛里的凌厉尽显,一挥手,道:“好了,有劳您了,今天您就先回宫里去吧。”
送走御医,颜子轩慢步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