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差点被谢嬷嬷的一番话气得中风,不顾颜瞑在场,气势汹汹地来到谢嬷嬷跟前,一把将她踹到在地,“贱人,休得胡言乱语。”
谢嬷嬷被踹了个不明不白,泼辣的性子也被激了起来,扬头恶狠狠地瞪着太守,冷笑道:“没想到啊,,不但将老娘踹的远远的,现在竟然还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小兔崽子打老娘,你真当老娘是泥捏的吗?这些年老娘帮你篼了多少屎尿,你自己恐怕都理不清了吧。今天之后,老娘倒是要上朝廷走上一走,如果当今天子知道了你是靠什么手段才有如今的地位,怕是连你那一大家子,也难逃一死了吧。”
“贱人贱人。”太守老爷已经被谢嬷嬷这些话气得失去了理智,手脚并用直接将谢嬷嬷的嘴打得血肉模糊,在吐出好几个牙之后,似乎还想继续。
这时一直在一边看好戏的颜瞑,突然间咳了一下。
顿时抬手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冷汗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滴,转身一下子就跪在颜瞑的身前,将自己的头用力地磕在地上,道:“吾皇万岁,老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什么?这个少年,竟然是天子?
不仅谢嬷嬷吓得尿了一身,就连那些被牵连的漪虹阁的姑娘们,也吓得个个脸色发白,直接腿软。
颜瞑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守用力地磕着头,冷笑道:“是不是该死,朕一定会让你知道的,现在朕想先处理一下,漪虹阁私自扣押长公主一事,不知道你会给朕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什么?
今天真的是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的响啊。
当今天子年幼继位,先皇颜子轩子嗣单薄,只有一男二女,整个天下都知道,当今天子,是如何疼爱两个妹妹的。lt;gt;
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地私自扣押公主,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谢嬷嬷彻底地倒在了地上,连带着刚才被人打得血肉模糊的嘴都感觉不到痛了。她人都要死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怪不得那个丫头会长得那般的好看?
怪不得她一直都在说自己不是自愿的,是被人害的?
怪不得她曾告诫自己,只要她肯将她放了,会得到丰厚的赏金。
自己当时只是被她那张妖媚的小脸迷住了,妄想着用她那张脸,将漪虹阁晋升为一流青楼。
可是她却忘了,诱惑够大,也得自己能吃得下才能行。
那个丫头早就给过自己活路了,是她自己硬生生将路给堵上了,这又怨得了谁?
这下子不仅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恐怕她的老相好抬手也会因为这件事,连带着官帽和家族都玩完。
太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皇上英明啊,这件事和下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都是这个死老鸨自己干下的,和下官真的真的没有关系。”
“哼,说的倒是好听,私自扣押民女,强迫她们卖身以谋取暴利,这样的勾当,别说你这个太守一定点都不知道。”说着,颜瞑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朕是年纪小,但是朕不是傻子,不要妄想用谁的死来糊弄朕。”
太守的冷汗已经将他的官服都浸湿了,趴在地上已经没了主意。
刚刚他还想着,已经将谢嬷嬷的嘴都打烂了,她也不会将自己供出来,只要她一死,自己只不过被罚个几个月的供奉,以后还是高高在上的抬手。lt;gt;
可如今没想到,这个少年天子,年纪虽小,但是真的不好糊弄啊。
真是蠢货,也不想想,如果颜瞑真的是和他想像中的那般单纯无知,又怎么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亲政?
“还不快给朕从实招来?”
颜瞑的声音很小,可是却透露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来,直接将太守吓得腿一软,和谢嬷嬷一样地瘫倒在地。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能平步青云,这其中和谢嬷嬷的暗中支持脱不了干系。
两人年少的时候有过一段情,但是后来因为身份的悬殊,硬是被家里拆散。后来他在这里上任之后,两个人意外重逢,又再次搞到一起去了。
太守府的人之所以每年能够锦衣玉食,完全还要靠谢嬷嬷的暗中支撑。这些年来,她靠着暗中买卖良家妇女,面容姣好的就留在漪虹阁,一般的或是差的,就卖到山区荒无人烟的地方,给那里娶不起媳妇的单身汉们当成繁衍后代的工具。
靠着这一手段,每年漪虹阁的收入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而且这些收入,大部分都被谢嬷嬷投入到太守那边去了。
一旦有人将她的罪行告到他那里,那可就真的惨了,不是家破人亡,就是一夜之间整家人死得不明不白。搞到最后,那些吃了亏的百姓,只得忍住心里的悲痛,不敢再伸张。
所以,谢嬷嬷这门狠毒的勾当,才会安安稳稳地干了这么久。这一次如果不是颜瑾,颜瞑还真的找不到机会对太守下手。要知道,他的身后,可是还站着更大的一个贪官,这些朝廷的蛀虫,颜瞑早就想要清理干净了。
太守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罪行透漏出来,但是颜瞑身后的近侍,洋洋洒洒将他们所查到的罪证全部念完的时候,老头子两眼一翻,彻底地晕死过去。lt;gt;
被人用冷水泼醒之后,颜瞑白皙温润的脸上,是一股阴狠的笑,“现在您老是不是死也能瞑目了?朝廷这些年来,查到的关于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罪证,叠起来比你的人还要高,敢跟朕玩躲猫猫,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