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自己的内斗,向来最无辜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这个时候谁还会敢去当出头鸟。
“臣等不敢。”
听到这些人的回复,颜子南真的很想上去将他们一个个暴揍一顿。刚刚说好的同仇敌忾呢?说好的共同面对呢?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散了吧。司天监的好好选个黄道吉日,准备新皇登基。”
随着长乐的话音一落,地上跪着的那伙人,突然像是后面有猛兽在追他们似的,只有司天监的礼官回答道:“遵命。”其他的纷纷逃走了。
颜子南气急败坏地看着站在上面,一脸得意的长乐,恨得牙痒痒。
“若寻,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但是你这么做,不就是将颜家的江山,拱手送到别人的手上吗?”
现在整个长生殿只剩下他们自家人,颜子南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自己对钟若寻的心,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一手按着自己额头的钟若寻这才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颜子南道:“南大哥,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说着,她提着火红的长裙,慢慢地走到颜子南的身边,凝神看着他的眼睛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在了,你却连一次机会也不给我?”颜子南咆哮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将长生殿的气氛再次冻结。
颜子南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钟若寻,她居然敢打自己?
“怎么?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很冤枉?”钟若寻说着,整个人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魔头,一步一步地接近颜子南。lt;gt;
颜子南被她这样的气势吓得步步后退,仿佛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他认识的钟若寻了。“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钟若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笑完接着接近颜子南,“我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我今天就好好地向你解释解释。”
“子轩生死未卜,生为他的妻子,我只能选择坚强起来,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地活下去,整天想到的是怎么守住他的江山。”
“可你呢?我的好大伯?你不是想着该怎么守住你们颜家的东西,而是想着怎么从我孤儿寡母的手里,抢走你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弟弟手上的权利。”‘
“哈哈……这就是我钟若寻给你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看着钟若寻满脸绝望的泪痕,颜子南的心狠狠地抽了抽。不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带着自己的人,从长生殿离开了。
钟若寻泪眼模糊地看着门口,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晕倒。
“若寻,你怎么了?”长乐紧张得从上面跑了下来,一手扶着她。
几尽透明的小脸上,是一抹坚强的笑容,钟若寻轻笑地对长乐道:“姐姐,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
今天如果不是长乐的及时出现,钟若寻恐怕会被冠以弑夫夺位的罪名。她自己赴死就算了,可能还会连累到两个年幼的孩子。
长乐将她扶着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这才痛苦地道:“为什么这件事你不尽快和我说清楚?要不是那天我闹到了这里,你和今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我,子轩很有可能出事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所处的位子是这么的凶险。lt;gt;你自己一心想要去陪子轩就算了,难道你真的不为两个孩子想一想吗?”
长乐说到这里,已经哭成哥泪人。自己的弟弟出事就算了,今天她要是晚来一步,这个弟媳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了。
钟若寻自责地替长乐擦了擦眼泪,才道:“姐姐,这件事情这么凶险,我怎么舍得你以身犯险呢?”
“可我不也犯了。”今天这个圣旨是怎么来的,只有在场的三个人心里清楚。颜子轩的人都失踪了,怎么可能会突然下圣旨?
刚才也就是那写草包被长乐那个样子吓到。事实上,长乐的心理比他们还害怕。如果当时真的有人上前查看颜子轩所下的圣旨,那么一定会看到所谓的圣旨上,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没有。换句话说,刚才长乐所说的那个圣旨,是她现场胡诌的。
“谢谢你,姐姐,今天真的谢谢你。”现在钟若寻能说的,也只剩下了谢谢这两个字。
这会儿冷静下来的长乐,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先别说别的,你现在的身体最重要,你不能再操劳了。”长乐说着,已有所指地看着钟若寻的小腹。
“姐姐都知道了?”
长乐没好气地看着她道:“要不是刚才我逼着今歌,这家伙恐怕连我也想瞒着。”
“属下不是有意的。”今歌淡淡地道。刚才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到公主府准备求救的时候,已经看到长乐手持一卷明黄色的布帛大步走了出来。今歌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长乐回宫了。
一场闹剧结束,长乐带着人回公主府之后,钟若寻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神情不但没有因为长乐的解救而松懈下来,反而比刚才直面颜子南和文武百官的时候更为凝重。lt;gt;
今歌只觉得奇怪,道:“娘娘,可是还有什么烦心事?”
钟若寻看着今歌,苦笑道:“今总管,这一次不只是烦心事那么简单了。”
明明已经度过最凶险的危机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今歌不解地看着钟若寻,等待着她为自己解答。
怅然一笑,钟若寻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裙角,道:“今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