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不瞒赵大人,今天沈捕头忙了一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汇报。”刘大人赶忙说道。
眼见两位大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头上,沈澈忙道:“下官查找路条的线索本已有了眉目,在青松客栈找到了昨日进城的人,可是十分奇怪,此人手中也有一张路条,而且经下官查看,的确是昨日下午由西城门签发,上面的印鉴也是真的。”
“那就是说,明明进城的是一个人,却出现了两张路条?”刘大人皱着眉急道。
“不错。”沈澈点头。
“青松客栈?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赵元初忽然目光闪动,急着追问。
“戚飞羽。”沈澈奇怪地看着赵元初,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对这个人有了兴趣。
“果然是他!”赵元初欣喜地道,是我在江南时的一位故友,前些日子我发了书信让他进京游玩,来时就在青松客栈落脚,那里离王府近,往来方便,没想到他已经到了!”
“是赵大人的朋友?”沈澈难以想像,那个眼神难以捉摸的黑衣人竟然和眼前丰神俊朗的赵元初是朋友,而且还是故友。
“确实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沈家兄弟不必怀疑他了,掉在现场的路条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倒是觉得。。。”
说到这里赵元初停了停,语速也放慢了:“陆文琪也该查一查。”
沈澈和刘大人对望了一眼,的确,沈澈的下一步打算就是去找陆文琪,刘大人也缓缓点头。
“赵大人,下官还有一个问题。。。”沈澈犹豫着。
“沈家兄弟只管问。”赵元初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赵元初越是爽快,沈澈越是不自在,定了定神,沈澈问道:“赵大人的朋友这些年在江南做何营生?”
“他是个乐师,弹琴很好听,有机会一定请你听听。”赵元初说。
说话的瞬间,一丝落寞从赵元初的眼中一闪而过,却被沈澈看得真真切切。
“对了刘大人,饭菜算不得什么礼物,这个才是送给府衙的,也算是皇上的一份心意。”赵元初取出一个细长的纸筒递过来。
刘大人一听皇上立刻站了起来,又看到赵元初拿的纸筒是正式的朝廷文书,神色一凛不敢怠慢,躬身接过,小心打开,里面不是圣谕,却是尚书府的一道公文,一番阅读下来,刘大人当即问道:“赵大人,这可是真的?”
赵元初一笑:“这还能有假么?刘大人就笑纳了吧!”
“臣感激圣上隆恩!谢过赵大人!”刘大人躬身一礼。
赵元初一挥衣袖道:“刘大人不必客气,早该如此了,还有这位沈家兄弟,我府中有几件衣服还没穿过,哪天给你拿来,不嫌弃就好。”
“这怎么好?”沈澈一时愣住,关键是刘大人手里的文书究竟写了些什么,怎么赵元初一下说到了衣服上。
“没事,今日叨扰了,后会有期!”赵元初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府衙,待刘大人急忙赶到门口相送,眼见赵元初已经纵马而去,手下众人策马紧随在后,马蹄声由近而远,最终不闻。
“端王世子果然是个潇洒的人!”刘大人摇头叹道。
“大人,文书里写的什么?”沈澈忙问。
“唉,你一定猜不到!尚书府把府衙两旁的饭铺和三间店面的税收划了一部分来补贴衙门的俸禄和各项开支。”刘大人也像蔡师爷一样捋起了胡须。
“这个时候?”沈澈皱了皱眉。
“怎么,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赵大人不是说早该如此了吗?”刘大人对于沈澈的反应感到奇怪。
沈澈摇了摇头:“既然是尚书府的公文,就该由尚书府派人送来,赵大人傍晚带来,未免曲折了些。”
“你啊,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朝廷公文都是赵大人送去的,要不怎么说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呢?”刘大人笑道。
“属下孤陋寡闻,的确不知,”沈澈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但属下觉得赵大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一趟。”
刘大人点头道:“我也在想赵大人刚才都说过些什么。”
沈澈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赵元初对自己“沈家兄弟”的称呼,不过除去这个令人不安的称呼,沈澈想到了一个重点:“赵大人的意思是,查一查陆文琪。”
陆文琪在城南有着自己的宅院,沈澈来到门口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从这里到陆公公的府邸,一个时辰内绝对赶不到,骑多快的马也不行。
陆福说,陆公子接到老爷被害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
“沈大人误会了,在下当时并不在家,所以义父府中的仆从并没有到这里来。”陆文琪把煮开的茶水倒进盏里放在沈澈旁边的几案上,斯文有礼地回着话。
宅院不大,甚是幽静,布置也高雅,落座的茶室墙壁由紫竹铺成,室内还摆放了不少盆兰花草,似乎都在显示着此间主人雅致淡泊的性情。
沈澈差点就要问“那晚你本来在哪”,话到嘴边突然忍住了,蔡师爷所说的传闻若是属实,陆文琪很可能当时在皇宫,而且还是在。。。
端起茶盏作势品尝,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毕竟在衙门三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盏是上好的青瓷,茶汤碧绿,清香直沁肺腑,沈澈知道是好茶,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喝下去,总要开口问些什么。
倒是陆文琪先开了口:“这本是上等的西湖